爆竹聲音轟鳴激蕩,炸裂驚心,嘹亮回蕩,震撼著小山屯中的空氣,震醒陌睡的北大荒,驅走了邪祟,迎接著吉祥......轟轟的爆竹聲又把夜空照亮了,瞬間就把小山屯的夜空變成花的海洋,姹紫嫣紅。五顏六色的煙花像一顆顆閃閃發光的小星星,照亮了人們的臉和一雙雙渴望的眼;像紅紅的石竹子花在天際綻放開來,紅的清晰,紅的閃亮,漸漸地劃落下來,消失在黑黑的夜幕中......
張景方終於如小夢妍夢中夢到的樣,被放回來了,回到了傲寶四隊這個小山屯。
張大娘高興極了,買了好多爆竹煙花,在小山屯整整放了一天,還殺了一頭豬,邀請全屯的父老鄉親,去她家裡吃酒席,酒席期間,張大娘讓兒子張景方給鄉親們敬酒,人們發現張景方目光變得時而呆滯時而驚慌,頭還不自主的搖晃,原本有殘疾的雙手,有一隻還纏著繃帶,一隻胳膊還骨折了打著夾板,與原來陽光向上的張景方判若兩人,好像隻是軀殼回來了,魂兒卻丟了......
“唉!好好的這麼個人,就這麼毀了,真是造孽啊!這是招誰惹誰了啊!”鄉親們從張大娘吃完酒席在各自回家的路上,邊走邊議論著。
張景方能夠被放回來,功勞最大的是王寶貴與翠花爺孫及家裡的獵狗小黑虎。
小夢妍自從被王寶貴,翠花爺孫倆相救後,爺孫倆如果打到好的獵物,就時不時的,帶著獵物來看望小夢妍,前幾日來看望小夢妍正好趕上,小夢妍因為看到血肉模糊的死屍而驚嚇過度,神誌不清。王寶貴說:“這孩子是中了邪祟,驅驅就好了。”
於是王寶貴帶著獵狗小黑虎,來到河套草甸死屍存放地,讓獵狗嗅了嗅,並咬了一塊死者穿的羊皮大衣的羊皮,燒成了灰,放在小夢妍頭前,振振有詞的絮絮叨叨了什麼......不日後,小夢妍果真清醒了,還知道餓了,知道要東西吃了......
張景方被羈押,張大娘呼天搶地的喊冤。王寶貴聽說後覺得事情很是蹊蹺,再次帶著獵狗小黑虎來到放死屍的河套草甸上尋找線索。王寶貴不知道在獵狗小黑虎耳邊說了什麼,獵狗小黑虎帶著王寶貴在方圓幾十裡的各個屯子轉了幾日,一日,在傲寶屯附近的三溝屯遇上一個身材不高,但很魁梧的壯漢,此人長得黝黑,一臉凶像“老漢你這狼皮賣多錢一張?”他看到正在屯中叫賣狼皮的王寶貴,就問道。此時獵狗小黑虎正趴在裝著狼皮的驢車旁邊眯著狗眼,聽到黑壯漢的聲音,機警的睜開狗眼,上前圍著黑壯漢嗅,接著狂吠不止,“你這是什麼破狗啊,亂叫什麼啊,是要咬人嗎?”黑壯漢說著,找個木棍就向獵狗小黑虎打來,王寶貴急忙嗬斥獵狗小黑虎,獵狗小黑虎停止叫聲,黑壯漢仍不肯,還要打獵狗小黑虎,王寶貴急忙阻攔,黑壯漢很是惱怒,好想不打死獵狗小黑虎無法平息中心怒氣,王寶貴說好許多好話,央求黑壯漢手下留情:“小夥子彆生氣,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最後,王寶貴送給了黑壯漢一張上好的狼皮,黑壯漢才肯放下木棍,罵罵咧咧的心滿意足的走了....
黑壯漢離開後,王寶貴急忙收拾好山貨,趕著驢車帶著獵狗小黑虎向公安局飛奔而去。
王寶貴來到公安局說明了情況,引起了公安局領導的重視,並要求刑偵科的刑警帶上警犬開著警車,由獵狗小黑虎帶路,警燈高揚,警笛長鳴,飛馳電掣行駛在向三溝屯的大路上......
在獵狗小黑虎帶領下,來到黑壯漢的住所,黑壯漢叫李二橫。
在李二橫的住所警犬嗅到了,被李二橫藏在炕洞中的血衣和尖刀。
經過公安局刑偵科工作人員對李二橫審訊,李二橫對自己的殺人犯罪供認不諱。
李二橫經人介紹認識了,從遼寧來的黑龍江謀生的趙洪寶,快過春節了,趙洪寶準備回遼寧老家過年,來找李二橫要被他借走的錢。李二橫是一名不務正業的懶漢,父母早亡,三十歲了還靠三個姐姐救濟度日,還時常賭博,欠下外債.趙洪寶向他幾次索要欠款,李二橫心裡不滿,根本不想還錢,動了殺機。這日,趙洪寶又來向李二橫催要欠款,李二橫謊稱帶趙洪寶去向在三溝屯居住的姐姐李芬要錢,還趙洪寶的欠款,趙洪寶信以為真,跟隨李二橫去三溝屯,臨行前,李二橫找了個大木棒,握在手中,“你拿這麼粗的大木棒乾什麼啊?多沉啊!”李洪寶問李二橫。“三溝屯家家戶戶都養狗,進屯不帶個木棒防身,用來打咬你的狗。準會被狗咬到的。”李二橫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回答道。眼睛裡卻露著不易察覺的凶光......
李二橫把趙洪寶帶到了一處山溝旁,見四處無人,用手指著前麵說道:“洪寶你看前跑的是野雞不?”趙洪寶伸著頭集中精神向前麵草叢看,李二橫趁其不備,來到趙洪寶身後,舉起木棒狠狠的向趙洪寶後腦勺打去。“哎喲”趙洪寶痛得直喊,打了個趔趄,剛抬起手喊道:“你怎麼打我啊?”李二橫手裡的木棒雨點般落下,棒棒打到趙洪寶頭上,趙洪寶被打得暈頭轉向,掙紮著與李二橫撕打,兩人撕打中,李二橫被趙洪寶壓到身下,李二橫急忙拔出早已準備好,藏在綁腿帶中的尖刀,向趙洪寶猛刺數刀.....
李二橫殺死趙洪寶,將屍體拖到河套,塞進冰窟窿裡後,天已漸黑,借著暮色掩護,急忙跑向姐姐李芬家。
李二橫來到姐姐李芬家院外,蹲在院牆根下,平複一下心中的恐慌,偷偷翻牆進了院內,姐姐家黑漆漆的,沒有光亮。門沒鎖,虛掩著,屋內卻空無一人。李二橫走進屋,找到煤油燈,又從灶台邊上找到火柴,把燈點亮,脫下血衣,從衣櫃中翻出姐夫的衣服穿上,將血衣與尖刀藏到炕洞中。
“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穿上你姐夫的衣服了?你自己的衣服呢?”姐姐突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李二橫身後問道。
“我的衣服剛進屯時,被一家狗撕咬壞了,讓我給扔了。”李二橫嚇了一跳,喘著粗氣回答道。
“讓姐看看,被狗咬傷沒?看給你嚇得臉都變白了”姐姐邊說邊上前,要查看李二橫的傷情。
李二橫急忙躲閃:“沒傷到!沒傷到!我怎麼能廢物到被狗咬傷呢?就是衣服被撕咬破了。”
”人沒傷到就好,你還沒吃晚飯吧?前院二柱子今天結婚,你姐姐帶你外甥女去吃酒席了,我也吃過酒席了,還喝了點酒,感覺頭有點暈就先回來了。”李芬邊說邊去外屋,給李二橫拿吃得去了。
公安局的刑警開著警車,帶著警犬來到李芬家,給李芬嚇得直哆嗦,磕磕巴巴的說不上一句完整話來,驚恐的瞪著眼睛,聽著刑警說明來意。
直到公安局把李二橫帶上警車,李芬都處在傻愣愣的狀態中,沒有回過神來,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從小嗬護到大的弟弟會是一個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