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季清歡語氣誠懇。
他跟韓梟的母妃又不認識,怎麼知道王妃有沒有給兒子縫過鬥篷。
“?”
還敢頂嘴!
韓梟正要起火,旁邊白檀忽然給他搬來一隻軟凳,叫他坐下說。
白檀想著坐下好歹能降降火氣。
韓梟瞥白檀一眼,不情不願的坐下。
事實上他想
直接按著季清歡揍,先揍一頓再說!
越看季清歡這張氣定神閒的臉,他就越厭煩,隨口嘲諷他。
“叫你洗鬥篷,你在這兒勾引我的婢女?”
韓梟坐著整理好衣擺,又挑釁似的望向季清歡。
但對方根本沒再看過他。
身穿普通黑布侍衛武服的少年,身形挺拔端正,也可以用一身正氣來形容。
儘管是梳洗鬥篷這種旁人不屑做的小事,季清歡也做的一絲不苟。
甚至還刷的很認真,神情特彆專注。
韓梟就看見季清歡垂著的睫毛如蒲扇,清冷無趣的一張臉。
這讓他莫名有些啞火,又踢了一腳水桶。
“洗這麼熟練,你在家天天洗鬥篷?不會家裡連仆人都請不起吧。”
季清歡知道他沒話找話,這是要伺機找茬兒。
原本不想理會。
但旁邊那個侍衛忽然輕咳一聲!
季清歡拿著刷子的手停下,抬頭看韓梟:“沒有。”
說完才又低下頭接著做事。
心說我就不理你,憋死你個王八蛋。
“要是叫你給我刷馬桶呢?”韓梟瞥著他。
季清歡這次都懶得抬頭:“當然會聽世子的吩咐,等我洗完鬥篷就去。”
男人怕什麼臟,無所吊謂。
“......”
還真拿這狗東西沒辦法了?韓梟攥著拳想。
不行,他得回去細細琢磨!
韓梟站起身直接往回走,隨口道。
“本世子瞧見你把鬥篷洗壞了,罰你不許吃飯,中午不許吃晚上也不許吃。”
不給吃飯卻一直吩咐乾活,他看季清歡怎麼熬!
一直到韓梟走遠,季清歡還是沒說話。
“季少主,”白檀看著被欺負的少年。
他沒有直接跟著主子走,而是單膝蹲到水桶邊。
白檀的嗓音清朗斯文,小聲說。
“我知道你如今隻能....其實世子不難相處,隻要你順毛捋就行了,就跟洗鬥篷是一樣的。”
很明顯,這個侍衛在教季清歡怎麼才能好過一點。
奇怪,這人不是韓梟的貼身侍衛嗎。
季清歡停下刷子,直視侍衛:“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這會兒細看,才發覺長的有些似曾相識。
“少主還記得?”白檀愣住,點點頭,“三年前我去白雲山給世子打獵,踩了撲獸夾,是你帶人路過救了我!”
原來如此。
難怪這侍衛從昨晚扒衣裳那會兒,又到現在,都似乎有想幫他的意思。
那麼,這人不會騙他吧。
季清歡問:“....季州百姓真的進城了?”
“千真萬確!”白檀肯定的說。
侍衛的語氣不似作假,尤其一雙純善眼眸很真誠。
季清歡又問:“我父親可好?前殿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王爺為什麼會同意百姓進城?”
百姓裡有如今的落魄太子啊。
韓王沒打算跟遼兵敵對,怎麼跟他老爹聊過之後忽然救太子呢。
季清歡懷疑他老爹是給出了某些物品,又或是某種承諾。
但季州城根本沒有韓王能看上的物品。
那就隻剩承諾。
他父親承諾了韓王什麼?
能值得讓韓王不惜代價的出兵伐遼!
“...這,”白檀皺眉思索,“昨夜我一直都在清心殿裡伺候世子,且...就算我在外麵行走,也不會知道主子們的密談內容。”
小小侍衛要是敢留神韓王和季城主的對話,那不是找死麼。
顯然季清歡也想到這一點,他垂下清冽眸子。
“多謝你回答我,你走吧。”
“是,”白檀點頭,但在離開之前他猶豫片刻。
忽然朝季清歡嗓音壓低,語速飛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