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咩咩危險低笑,朝旁邊亦步亦趨的少年瞥一眼。
“季少爺,有些話能帶有些話不能帶。”
這種鼓動季滄海不儘全力給王爺做事的話,就不能帶。
“我知道!我是說得讓他注意安全,這也是當兒子的尋常孝心嘛,”季清歡腳步沒停,語速很快,“以及他要是受傷了得儘快找軍醫診治,彆嫌麻煩不管那些傷,他旁邊有隨行的季家軍吧?還有——”
“還有什麼?”
羊咩咩站定,醜到滲人的臉正對著季清歡。
這是嫌太囉嗦。
“!”
季清歡剛冒出的喜悅心思儘收,沉穩搖搖頭。
“沒有了,辛苦大人帶話。”
“......”
羊咩咩轉身走遠。
這醜羊簡直冷血無情,季清歡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他剛才說的能帶過去幾句。
雖然話裡沒什麼重要信息傳達,但也比父子倆聯絡不上的好,他現在也沒什麼能跟他爹講的。
萬事先求個平安吧。
“砰!砰!砰.....”
房間裡傳出一陣砰砰聲,像是誰在踹桌腳。
季清歡猛地挑眉,該死!
忘了裡麵還綁著一個被抹布堵嘴的世子呢。
韓梟要鬨了。
*
他拔腿就朝屋裡跑!
嘴裡一路喊著——
“羊侍衛簡直太過分了!竟然拿抹布給世子堵嘴,我求情兩句他還冷眼瞪我,不管了,我必須要解救世子,世子,我來了!”
內殿裡。
韓梟正被辣椒氣味熏的死去活來。
該死的死羊頭故意用抹布擰過辣椒,再塞他嘴裡,明顯是故意的。
臟倒沒有很臟,後廚抹布每天都洗乾淨晾曬過。
純粹是被辣椒熏的難受!
季清歡把他嘴裡抹布扯出來的瞬間,蹦著往旁邊躲。
“咳咳!”
韓梟扭頭猛烈乾嘔幾下,咳嗽的像是肺都要噴出來,眼眶猩紅濕潤。
乾嘔也嘔不出東西,畢竟他們連早膳都沒吃。
“你快漱漱口。”季清歡異常殷勤的拎來茶壺,倒出溫水讓韓梟漱口。
忙活好一會兒。
屋裡乾嘔和咳嗽的動靜才停下。
“...那個該死的東西呢?”韓梟緩過勁兒來,胳膊還被捆在身後咬牙問,“死羊頭呢?”
剛才季清歡喊的話他都聽見了,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死羊頭公報私仇,故意害他!
季清歡無辜道:“走了,已經出宮往北大營去了,估計得要幾天才回來,他還說讓我彆管你就這麼把你放著,我哪敢啊。”
羊老八早上故意讓他給韓梟穿衣裳。
這會兒的小背刺就算他倆扯平。
季清歡承認自己記仇。
“砰!”韓梟氣的又踹一腳桌腿,這才發現自己手腕還綁在椅背上,“還不鬆開我?”
他紅著眼眶看季清歡。
一貫乾淨整潔矜貴的人,此刻散亂發絲攏在瓷白臉頰附近,顯得雜亂無章。
發冠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衣襟領口還翹著幾根被摔亂的金線。
等季清歡繞到後麵,彎腰給他鬆綁時。
兩人都還能聽見有珍珠從袖口滾落,掉在地上的動靜。
....韓梟更狼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