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嫌棄妻子。
更氣憤十年夫妻,妻子卻執意隱瞞不與他交心。
索性便酗酒解悶!
還因這事兒惹的讀書都不專心了,總也考不上功名。
“....我從前是王妃身邊的婢女,王妃病故,我便被世子藏在這裡,隻因不想惹出禍事才不與你說明。”
今日世子現身,她便不用再瞞了。
姚娘子淚眼婆娑的說完實情,急促勸著丈夫。
“你若不跟世子道歉,咱這個家便散了,你快!快跟世子賠不是,說方才你不是有心的.....”
“......”
季清歡走到韓梟身邊,不耐煩的催促著。
“快點問,再遲追兵就找來了。”
又說:“直接把屋裡兩個孩子帶走,這男的....他要是不寫和離書,就.....”
他做了個滅口的手勢。
“也好。”韓梟點點頭。
在他倆的觀念裡——
姚娘子的家窮困潦倒,丈夫又不像樣。
要麼寫和離書此後不再糾纏。
要麼就乾脆殺了。
省得往後滿大街嚷嚷,惦記要錢,再給姚娘子和孩子找不痛快。
至於什麼罪不至死.....
就憑剛才指著韓梟罵那幾句話,說韓梟是婢女和野男人生的,就足夠這男的死上好幾回!
韓梟踱步走到牆角,也不廢話。
“張秀才,本世子給你兩條路,一,去寫和離書保證以後不糾纏她們母子。”
“二,今日死在本世子的佩劍下,也算是給你臉麵了。”
若換旁人,都不配叫他親自動手。
“啊!”牆角夫妻嚇得瑟瑟發抖,抱在一起。
張濱麵色慘白緊摟著妻子,哆嗦道。
“你,你當真是世子?如此拆散家庭的行徑與土匪有何兩樣!我的媳婦兒和孩子憑什麼跟你們走,我不和離!”
“世子,”姚娘子也嚇得眼淚不停,“...張郎是近幾年飲酒多些,不飲酒的時候不會如此,也並非待我們不好。”
“這些年都是他一邊讀書一邊賺錢養家,求世子開恩,世子饒命.....”
“姚嬤嬤,你怎麼回事?”韓梟蹙眉。
季清歡也從後麵跟過來:“你就不擔憂孩子嗎,世子都發話了往後孩子他養,連同你的差事也想好了,進王宮做事不比這兒享福?”
“這破屋爛院兒的,還留戀什麼。”韓梟說。
“......”
他倆一人一句,夫妻倆抱的更緊了!
張濱麵紅耳赤:“....我,我們家再窮,人是齊的!哪怕我考不上功名就此認了,我去另謀生路也不會叫她們母子餓著。你們有錢又如何,有錢就能隨意奪人妻女?”
他今天才知道,原來妻子不是誰家的小妾。
原是清清白白伺候王妃的女官!
其實從前他也沒介意這個,踏實過日子就行。
隻是近兩年要趕考不說,還得做活兒養家糊口,心思憋悶便信了嫉妒他有美妻的友人渾話,叫思緒鑽了牛角尖兒。
今日跟發妻的誤會解開,他們一家人該是和和美美的。
張濱緊緊抱著妻子:“隻要我不死,我定要去衙門告你們!看誰敢搶我孩子...還有我媳婦兒!”
“世子饒命,您饒了我家相公吧。”姚娘子也哭的淚流滿麵。
倆夫妻摒棄前嫌,越抱越緊。
縮在牆角兒跟一對苦命鴛鴦似的。
“......”
季清歡跟韓梟無語對望。
不是,怎麼搞的他倆像是惡人了?
這都什麼破事兒。
韓梟不再猶豫,抬手:“姚嬤嬤,你跟我過來說話。”
今日必要問出個結果來。
他母妃的死跟韓王到底有沒有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