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什麼得手,哪幾個該死的中原人?(1 / 2)

韓梟的黑馬在眾人驚恐視線中,悍然倒地,馬血噴湧著染紅地麵,頃刻間斃命。

也是韓梟的墜馬,叫外麵匈奴兵們瞬間士氣大振!

“殺!”

“衝進去!”

“殺呀!”

“......”

賀錚和曹承楓都殺的走不開。

不停頓的抬劍劈斬,動作就如砍瓜切菜般生猛。

屍體和殘肢在山穀入口處堆了滿地,鮮血橫流,雖然戰爭帶來的場麵早就見多了,卻還是令人們觸目驚心!

韓梟感覺膝蓋疼,不知道具體傷勢。

從前潔癖的人一到戰場上就被治愈了,他隨意癱坐在山穀裡的野草上,銀甲還在滴血,也不知道是哪個匈奴兵的血。

天幕陰沉,周圍是刀劍相撞的聲音。

哀嚎和喊殺聲不絕於耳。

混在空氣裡粘稠的血腥味兒,極其衝鼻。

有騎兵捂著被匈奴砍斷一節的胳膊,踉蹌衝過來問他:“世子可好?”

“....我沒事。”

韓梟盯著他的手臂,稍顯愣怔的回。

騎兵問完就又提著劍離開了,背影決絕,邊走邊把內袍布料撕下來,紮緊斷臂邊緣,以此止血。

完好的右臂還能提劍,便去接著殺!

“......”

韓梟額頭出汗有黑布巾擋著。

自鼻尖凝出來的透明汗珠卻一顆顆下墜,砸在野草上。

他眼眶泛紅的抬頭,目光望過這些運送糧草的牛車,又看看那群拚著命還在奮戰的將士......

這個性格陰鷙稍顯自私的少年,坐在滿是血腥味兒的山穀中。

腦海裡逐漸多了些東西。

人總要見識到什麼,才會有意識覺醒。

就像他父王說——

‘外麵戰火連天,你在宮裡好吃好喝還不滿足,你鬨什麼?’

這話從前的韓梟嗤之以鼻,根本不當回事。

可他現在想起這句話.....

羞愧到無地自容!

沒錯。

韓梟鄙夷從前那個頑劣又幼稚的自己。

也難怪父王總歎氣說他不成器,處處比不過季清歡。

原來比不過的不是騎馬射箭,更不是兵法詩書。

他父王說的是心誌!

不可否認,從前韓梟是個沒誌氣的人。

隻惦記跟季清歡攀比,卻沒有自己活著的信念和目標,更彆提什麼守護南部疆土了。

他動不動就說要離開王宮,離開南部。

那時候的他。

就算有一身好本事也都是空學。

沒誌氣照樣是廢物!

所以他父王才感到氣憤和焦急,總會罵他。

‘你還惦記亡母?戰場上的事你不管不問!’

‘你沒滿月嗎,外麵打仗呢,你還計較你娘做的麵?’

‘死人的遺物很重要?韓梟啊,活人在你眼裡比不得遺物麼。’

‘你什麼時候能成器?’

‘你是本王的兒子,能不能爭氣些!’

其實是——

父王看他遲遲沒有‘堅守南部’的心,擔憂他得位後也站不穩!

“......”

韓梟眼眶有些澀,忽然明白了許多。

為何他們父子間總有扯不清的矛盾,彼此不理解。

其實父王沒錯,他也沒錯。

隻是從前的他年紀太小,沒意識到自己肩上有擔子,有兵將還有百姓。他隻知道專注自己的心情,認為自己每日都委屈,沒有家人陪伴,活的不開心。

可是自古以來。

又有哪一位君王能開心?

他父王不也是整日都待在王宮裡,嘔心瀝血的為百姓謀生計,還要為南部將來的政權預謀打算,何時放鬆過一瞬。

他父王活的開心麼。

就連唯一能給點慰藉問問溫飽的小妾,還都叫他胡鬨著送走了。

韓梟每每向韓王伸手要‘父愛’的時候。

都沒想他什麼都沒給過父親,連承擔南部的事務都百般不願,隻想逃離枷鎖。

韓王卻是竭儘所能的,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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