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涼涼的。
“你少說廢話,勉強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季清歡停下膝擊,抬手掐著韓梟修長的脖頸往旁邊推,語氣冷如冰峭。
“我不管你是瘋了還是有什麼彆的計謀,總之我跟你不可能!要我說幾遍?”
“是跟我不可能,還是跟男人不可能?”
季清歡:“你!”
“....哦,那我還有機會,”韓梟忽然笑了笑,詭異而奇特的抓住重點,“男人可以,但我不可以。”
季清歡:???
被韓梟的歪理聽愣住了。
韓梟抬手攥住季清歡的手腕,從自己脖頸挪開,又軟塌塌的趴回這人肩窩裡,聞著熟悉的味道,他嗓音嘶啞卻執拗的喘息著:“...會可以的。”
“我就是跟你最般配的人,我比所有人都好,選我,你選我.....”
“......”
“我不是這個意思,”季清歡也脫力了。
韓梟沒繼續強吻他便也沒動,放平呼吸,躺在被兩人血液浸濕的車板上。
太累了。
腦袋越來越暈。
季清歡視線虛弱的盯著馬車蓬頂,語氣不明的小聲說。
“...我有喜歡的人,她很漂亮很可愛,雖然嘴毒但特彆善良,她還愛哭。韓梟,你不是她,我跟她有約定要談戀愛的,我不能變心....你長的...好看也不行,你彆勾引我......”
“我隻是找不到她。”
“但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說到最後才發現。
趴在他身上的人已經因失血過多陷入昏迷了。
沒過多久,馬車在北大營門口停下。
鐘都督衝上來拽開厚重的木門——
“世子!”
“季清歡??”
怎麼兩個人都倒在血泊裡,雙雙昏迷!
“......”
*
季清歡做了一個夢。
也不一定是夢,但這樣的夢他有好幾年沒做過了。
夢裡有寬闊的柏油馬路,高樓林立,現代化的汽車嗡鳴著從他身邊駛離......
馬路消失,周圍白茫茫一片。
是醫院。
這家醫院的頂樓有許多盆栽,枝葉綠油油的。
7歲的小男孩拎著噴壺去給盆栽澆水,連著澆了半個月。
落地玻璃窗裡,穿著病號服的光頭女孩忍不住喊他,看著也就五六歲模樣。
女孩:“喂,笨蛋,你彆再澆水了。”
“要你管!”小男孩提著噴壺凶她。
光頭女孩枯瘦的小手扒在窗台上,漂亮精致的臉頰慘白,語氣譏諷:“那都是假的,護士買來哄我的。”
一排假盆栽澆水半個月,不是笨蛋?
“...你不早點告訴我!”
男孩惱羞成怒,砸了水壺轉身跑走了。
光頭女孩也不在意,麵無表情的回到病床上。
又是一天。
澆花的小男孩蜷縮在頂樓角落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哭什麼,你爸爸要死掉了嗎?”光頭小女孩從旁邊走出來,好奇的問。
男孩一愣,抬頭哭著罵:“你才要死了,你要死了!”
“我有心臟病,很快就會死掉的。”
小女孩雖然才6歲。
但提到死亡她狀態很平靜,沒覺得這有什麼。
她的反應讓男孩愣住了。
男孩直覺該道歉但又沒心情說話,抿著唇低頭繼續哭。
光頭女孩蹲在他旁邊,藍白色條紋病號服很寬大,顯得她特彆瘦小。
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季陽,我爸叫我陽陽,”男孩回答,然後又哭,“那個醫生說,我爸爸得了治不好的病,會死的!”
“季陽,沒有人不會死,早晚的事。”小女孩說。
這樣早熟的言論,季陽隻有7歲還聽不太懂。
但他覺得這個女孩很特彆,跟他見過的其他小女孩不一樣。
她好瘦小,可是看起來又好堅強。
“那,你叫什麼名字?”季陽哭成這樣有點丟臉,用袖子擦擦鼻涕。
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孩’說——
“我叫笑笑,很難聽的名字,我根本不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