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讓季家人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就是委屈與極致的憤怒,有些事在心底憋著真難受!
陳老五噌的站起身——
“不怕死的你們怎麼不趕往神女城,逼著我們季家軍去?”
夜裡收到神女城正被匈奴攻打。
林平安他們可是第一時間通知季滄海,又說南部傷亡慘重,又說南部將領無用不懂得守城。
非叫季滄海去領兵打頭陣!
但季滄海接連幾番戰役都未停歇過,累的咳疾加重,當時服了藥剛睡下。
身邊就隻有季清歡守夜。
陳老五和牛得草他們一貫被當成驢馬使喚,深夜還在穀外巡視雲霧方向,一時趕不回來。
可那邊幾個南部將領催的急啊。
不願意等陳老五他們回來,生怕丟了城池王爺要怪罪,有現成的‘死士’不用白不用。
季清歡這才代父點兵,疾馳趕往神女城。
陳老五怒不可遏:“先不提阿元是誰的兒子,他才十九歲的小將,硬生生被你們趕出去衝陣,鐘都督,這就是你們南部將領做出來的事兒。”
“你們竟逼迫一個孩子去衝陣!”
季清歡獨身領著幾千兵將,是從匈奴大陣裡衝過去的。
當時身後無援軍,還是馬斌他們見勢不妙出城接了一段,導致城裡現在隻剩不足八千人。
純靠季家軍訓練有素,在敵陣裡緊緊跑作一團往城裡衝。
否則早就被匈奴大陣在城外圍死了。
完全是僥幸進城。
撿回一條命!
“這些醃臢東西我們原不想提,被韓王算計了我們也認栽,多少軍務壓過來我們都受著,沒日沒夜的給你們當牛做馬。”
“誰怕死?”
陳老五把腰間橫刀解下來拍桌上,紅著眼框,怒吼聲震耳朵。
“歸根究底算一算,到底是誰怕死!”
佩刀解了。
這是隨時能真刀真槍的乾起來。
“......”
一番話懟的林平安他們啞口無言。
這姓陳的老將沒說出來之前,他們也沒想到季家軍過的是這種日子,也確實沒有故意的合力欺壓季家將領。
隻是他們自己手裡有軍務,就給季家軍派過去。
那外來的兵將不用白不用啊。
難道養在北大營吃閒飯嗎。
就是沒想到......
他們幾個都是這麼乾的,不約而同,這才叫季家將領忙活成這樣。
此刻這‘醜事’被揭出來。
他們略顯緊張的轉頭看鐘都督。
“大都督,我們手裡的兵也不多,您是知道的......”
“糊塗!”鐘旭反手抽了林平安一耳光,語氣盛怒,“王爺早吩咐過要禮待季家人,你們怎敢如此勞動他們?”
“都督恕罪!”
林平安急忙捂著臉跪下,旁邊幾個兵將也一樣。
恕罪?
少叫自家兵將乾活有什麼罪呢。
“好了,起來吧,”鐘旭瞥一眼季滄海的臉色,又板著臉訓斥他這幾員親信,“平安,你們還不快給人家賠不是?”
說兩句話也就行了。
林平安了然,站起身朝季家那邊拱拱手。
“大將軍恕罪,往後我們自己親力親為,絕不敢勞煩你們了。”
反正此次神女城過後,季家軍也剩不了幾個。
他們該自己乾了。
“......”
季家將領都能瞧出鐘旭偏袒林平安他們。
倒也早有預料。
兩家都恨不得瞧見對方死完了才好,就算有壓榨現象,也必不會訓斥自家兵將。
告狀有用的話,他們早就揭露林平安這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