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冬末初春。
將軍府。
夜幕下的後院裡,身穿黑武服的俊美男子正在打拳,他動作乾淨利落,不時帶起勁道的拳風颯颯作響!
片刻,季清歡旋身抬腳,勾起旁邊的白鶴長槍,提到手裡唰的刺出去!
一連幾個漂亮的槍式舞出來。
讓不遠處的侍衛們忍不住拍手叫好!
石頭從假山後麵咚咚小跑過來,手裡還攥著信。
“將軍,有您的信——”
“——喝!”季清歡一個回馬槍紮到假山上,收勢吐息。
挺直的影子被燈籠投射到地麵上,英俊不凡。
每晚睡前都要打拳練槍。
這是他近一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
從前那位冷冽的少年城主,已經長成男人了。
他站在這裡比石頭還高一些,身高約莫有一米八五左右,肩背和腰身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體型。
勁腰被黑皮束帶勒的精瘦好看,顯得一雙腿比誰的命都長。
“哇,”石頭把信遞過去,雙眼放光的盯著他們將軍看。
“將軍,俺長的要是能有您一半俊,俺娘就不愁給俺說媳婦兒了!”
“......”
季清歡剛運動完,冷白色的麵龐在冬日裡熱騰騰冒著霧氣,視線落到手裡這封信上。
並不是沉甸甸的棕黃色牛皮信封。
這是一封看著很普通的信。
他撕開,隨口問石頭:“哪送來的?”
“好像是從鄰近城送來的。”
石頭走到旁邊,雙手抱著長槍從假山上硬薅出來,險些跌個屁股墩兒。
【明日辰時,城門口見。】
信裡隻有八個字。
季清歡卻一眼就認出這是韓梟的筆跡。
果然,韓梟來了。
西夏王宮裡知道麼?
“明日辰時.....”
季清歡拿著信皺了皺眉,稍顯猶豫又彆扭。
城門口見。
去,還是不去?
“嘖。”他不耐煩的把信揉吧揉吧,攥手心裡,轉身往內室回。
心說——
那人又不是沒長腳,隨便寫封信喊他去接他就得去?當這是在南部呢,愛使喚人是吧,閒著沒事兒跑來西夏乾什麼,來就來,麻煩死了要人去接,傻狗。
有什麼好接的,還城門口見。
不見!
*
翌日。
石頭抱著好幾套衣裳,打哈欠問:“將軍,您起這麼早去城門乾什麼?”
他家將軍從來不看重吃穿,哪怕去見西夏老王也是穿上就走。
但今天都試三套衣裳了還在照鏡子。
發簪也換了兩個....
石頭忽然喊:“您心上人來了?哪家的——”
“!”
季清歡被這話驚得險些蹦起來,抓著手裡腰帶就抽過去了。
“再多嘴我踢你!”
“哎嘿,”石頭躲了一下,憨憨笑出聲,“不說就不說,反正俺也要去看看是誰!”
“哎...這套紫色的袍子華貴,配上一條白絨斜坎肩兒就顯得您尤為英俊瀟灑帥氣逼人,就算天仙來了都得迷上您,哭著喊著給您當媳婦兒.....”
“!!”
越說越不像話。
“你話真多,”季清歡聽‘媳婦兒’聽的燥熱且煩,胡亂指了一套衣裳,“穿這個,嗯。”
指的是一件橙黃色錦袍。
石頭還有些不甘心:“這套紫色袍子是衣櫃裡樣式最好的,將軍?”
“不穿!”
“哦。”
“......”
石頭納悶兒,自家將軍這是咋了。
莫不是被他說的不好意思?
難道——
真是要接姑娘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