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苟且偷歡(1 / 2)

“世子賢弟,瞧瞧我把誰帶來了。”

聽見聲音韓梟就回頭看。

卻隻看到傅雲琦,以及季清歡轉身就走的背影!

傅雲琦扭頭一看人沒了,慌著喊:“賢弟,清歡賢弟?你上哪去啊,不是都說好了嗎......”

他拔腿追出去再勸季清歡。

韓梟眸底劃過怒意。

指尖攥了攥扶手,坐著沒動。

廂房外麵是長長的木製走廊,正是晚上最熱鬨的時候,走廊裡都能聽見許多淫靡豔聲。

月華樓來的都是達官貴人,尋常百姓消費不起。

兩邊不時有衣衫輕薄的女子進進出出,就從季清歡身邊走過,走廊不算寬敞,季清歡得裹著大氅稍微側身,才能叫樓裡的女子從身邊經過。

胭脂水粉的香氣在周圍彌漫著。

香肩半露的女子咯咯笑著,衝季清歡拋媚眼。

“公子坐哪間廂房?若要人陪,我定把旁的活兒都推了......”

季清歡沒理會。

他垂著眼,臉色冷凝至極。

“小王爺,家父今日才到四錦城,我怎麼能在這種地方長留?”

季清歡穿著一套淺青色的錦袍,銀紋腰帶簡單卻貴氣,披著月白色的鬥篷,鬥篷帶子係在頸下,領子是一圈稍長的白絨毛兒,能把下半張臉都埋進去。

冷冽,乾淨,一塵不染。

傅雲琦看他這副冰清玉潔的模樣,心裡就癢癢。

忍不住湊近了,伸手拽季清歡的胳膊。

傅雲琦低語:“跟你說了今夜有正事!你出門在外這種應酬必不可少啊,你想想,南部這個時候派人來......”

“不打聽清楚韓家意圖,你我能睡得著?”

“......”

勸了半天,季清歡是忍了又忍。

這才一屏息轉身又回廂房裡!

不就是套話麼。

速戰速決。

剛邁過門檻,抬頭就對上那邊韓梟眼巴巴盯著房門的視線,但一跟他對視,韓梟就飛快轉開臉,嘴裡哼著什麼小曲兒假裝根本不在意。

他不在意,季清歡就更不在意。

包廂裡招呼他倆。

“小王爺好啊。”

“季將軍可是稀客,快坐快坐。”

除了季、韓、傅,還有另外三四個世家子弟,都是傅雲琦叫來陪韓梟喝酒的,他們得心應手的招呼著季清歡,說些寒暄的話熱熱場子。

季清歡坐在韓梟正對麵,中間是傅雲琦。

能看見底下還在扭著的西域舞姬們,她們穿著金黃色的小肚兜,外麵披著一層在光影下是透明的薄紗。

腰肢細軟纖細,每一次扭腰抬臂都能引來不少看官叫好。

傅雲琦轉頭跟韓梟笑談閒趣。

那幾個公子也隨聲附和,酒桌上氣氛還行。

季清歡是個例外。

不說話也不笑。

昏暗燈燭下,眾人耳邊都是絲竹管弦的曖昧樂聲。

韓梟有問必答,一身玄色團虎袍穿的華麗又矜貴,神態慵懶恣意的靠在椅子裡,不時點頭輕笑,舉杯跟他們碰一碰。

視線若有似無的帶過對麵那人。

季清歡坐的渾身不自在,但身姿還是挺直的,也不跟眾人聊天,就顯得在酒桌上格格不入,隻把目光透過雕花紅木欄杆,望向底下的舞台上。

舞女們已經下去了,獨留一個美豔女子正搔首弄姿。

旁邊有小廝抬上來一條黃金蟒蛇。

蟒蛇?

季清歡好奇的盯著那條蟒蛇看。

這是要與蛇共舞?

世家公子裡有個戴棕皮抹額的年輕男人,好像姓張,發現季清歡盯著蛇看之後,曖昧的朝他眨眨眼:“小將軍也愛瞧這個?”

季清歡不明所以的回:“一條蛇罷了。”

“哈哈,這可不是普通的蛇.....”有些淫話不好對著這位小將軍說,棕抹額男人笑著舉杯,“來,小將軍乾一杯,咱還沒跟您喝過酒呢,今日是為世子接風,這個麵子您得給吧。”

“......”

彆說是為世子接風,就算是給世子他爹接風。

季清歡不想喝也不必給任何人麵子。

但這棕抹額男子一朝他敬酒,桌上另外幾個人都不閒談了,假裝看表演卻實際悄悄瞥他,畢竟都沒見過季清歡喝酒。

坐到酒桌上了,季清歡也不矯情。

主要是不愛被這麼盯著看。

“一杯。”他拿起酒杯衝人迎了一下,仰頭倒進嘴裡。

這一下可就不得了。

酒桌上素來是要麼不喝,要喝就不可能隻一杯。

有一個人開頭,剩餘的收到傅雲琦眼神暗示,都紛紛坐到季清歡身邊開始敬酒!

好聽的勸酒話說出一籮筐來。

喝了他的就得喝我的。

灌酒並非韓梟示意,這是傅雲琦自己存著什麼私心,想把季清歡灌醉。

季清歡沒經曆過這種場合。

他說了兩句不喝,這些人卻還在笑著勸,就有些不耐煩了。

心裡估摸著自己的酒量......

左不過這裡才三四個人,索性就又喝了三杯。

省得這些人老纏著他。

“哎呀,季將軍好酒量!”

“聽聞季老將軍酒量也好,果然虎父無犬子!”

“來來,再飲一杯,這酒不錯吧?”

還在勸。

季清歡用手擋著酒杯,板著臉不說話了。

一人一杯,多一口他都不喝。

“......”

“那是做什麼?”韓梟視線被舞台上吸引過去,嗓音好奇。

傅雲琦有些‘羞赧’的笑道:“世子不是說想看些新鮮的嗎,近日樓裡訓出一條淫蛇......”

“?”

季清歡轉頭瞥了一眼。

變態!

一女一蛇正在舞台上做些辣眼睛的事,獵奇的惡心。

我操。

他騰地起身,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出來。”

“!”

一桌人都愣住了。

敢用這態度衝韓王世子說話?

傅雲琦握住季清歡手腕,想把人拽坐下來:“賢弟你這是.....”

就算套話也沒有這麼硬來的。

這可是南部世子啊。

“過時不候。”季清歡甩開傅雲琦的手,沉著臉轉身離開。

“......”

顯然兩句話都是對韓梟說的。

其實傅雲琦不知道——

季清歡能主動喊韓梟出來,就已經算‘低頭’了。

傅雲琦被甩開手有些沒麵子,僵笑著勸韓梟。

“哎呀,世子賢弟可彆跟他一般見識,他這脾氣素來.....”

“我比你了解。”韓梟瞥一眼傅雲琦的手,冷笑著喝空酒水,起身把酒杯往桌上一擲,“失陪。”

跟著就快步追出門外!

隻留廂房裡幾個人麵麵相覷,猜測著倆人是舊相識吧。

那剛才見麵怎麼各自冷臉。

連個招呼都不打?

“......”

外麵走廊裡。

季清歡站門口等著韓梟。

片刻,見韓梟身影跟出來,他轉身往外走準備下樓。

身後卻忽然撲來一股白梨檀木味的香風,橫攔著他脖頸,同時踢開一扇空廂房的門!

韓梟等不及出去坐進馬車了,就這樣把人半摟半拽的推進廂房裡。

反手關門!

強勢壓在門板後.....

“放手!”

季清歡推他身前的人。

空廂房裡沒點燈燭,昏暗的緊。

有甘醇的酒香自兩人呼吸間溢出,在周圍昏暗中彌漫交纏,誘人沉淪。

“好狠心,”韓梟圈著他的腰不放,臉龐落在脖頸處像續命般深嗅,氣息微喘,“你都不想我?一年了。”

被抱的太緊一時不好掙脫。

“想你做什麼,”季清歡隻能把臉轉開,嗓音冷凝,“想你們南部要殺我?”

“是我父王做的,與我無關。”韓梟說。

季清歡冷笑:“那我未來殺了他也與你無關?”

“不行,你若敢殺我父王,我必殺了季滄海。”

韓梟嘴裡說著狠話,手臂卻擁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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