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這八千季家軍跑到袁州城想乾什麼?
不就是想接回舊部嗎。
做夢!
先皇死後,京軍在錢串子的帶領下雖然沒散,卻也是群龍無主。
趙卓以王叔身份出麵,把這些人攏到麾下又帶來袁州,雖然是撿了便宜,但這已經是他趙卓的兵了。
憑什麼季家的說要回去就得要回去?
更何況,若不是南部韓王扣下玉璽,傅雲琦這廝又攥著趙鈺慈不給他,他趙卓早就擁護著新皇登基,自封為攝政王了。
江山唾手可得!
而且等哪天趙鈺慈病故,趙卓說登位就登位。
甚至他偷偷連龍袍都做好了。
總之——
誰來搶他的京軍,就是來搶他的皇位!
趙卓是不可能答應的。
季家父子、韓梟、傅雲琦,這幾個人都得儘快死在袁州城裡。
但不能死在他趙卓手裡.....
趙卓心裡已經有了非常完美的連環計。
一,先讓季家父子和韓梟互相殘殺。
若殺不起來他就添把柴,挑撥幾番拱拱火兒。
必要時可悄悄出手。
殺人栽贓!
二,等韓梟死後,他再編個謠言放出去,就說韓梟的死傅雲琦也插手了。
自會有老韓王趕過來給韓梟收屍,順便拾掇西夏王室。
他趙卓隻用坐山觀虎鬥。
三,等西夏王室落入老韓王的手。
他趙卓就可以打著‘韓王殘殺西夏無辜,我趙氏匡扶正義’的名頭,一舉圍攻身在西夏、勢單力薄的老韓王。
到時候,西夏和南部都落到他手裡。
他再領著西南兩部的大軍,殺回京都。
奪回皇城,一統天下!
“哈哈哈哈哈——”
城門口。
韓梟跟季清歡正要‘互厭’的打起來。
就聽見旁邊趙卓忽然一陣狂笑!
他倆同時扭頭看趙卓:“?”
這絡腮胡胖老頭兒瞎樂什麼呢。
季清歡推開擋著他的傅雲琦,懶得陪韓梟玩兒了。
他走過去朝趙王叔拱手,語速不急不慢。
“王叔好,聽聞後日是您的壽宴,我爹特地帶我趕過來祝壽。他還說與您是老相識了,呃,隻是不巧,來的路上碰見幾個故人,我爹陪著飲了幾杯,此刻還在馬車裡睡著呢,請王叔見諒。”
“哎!賢侄太見外了,”趙卓親切的拍拍季清歡胳膊,滿臉慈愛。
“你我叔侄之間還需如此客氣麼?趙、季本就是一家人,你父親與先皇和我,那可是綰角兄弟!打小我們就在宮牆下跑著長起來的,這份情誼你這小子可不懂。”
“快!府邸都給你們備好了,快快進城。”
趙卓還朝馬車喊了一聲。
“季老哥,你趙卓兄弟來了,咱可十年未見啊!”
“......”
若非老爹午時跟季清歡說:
‘那趙卓自小仗著皇子身份,沒少跟你老子打架,每每都是先皇出來勸架,兒啊,你可莫要信他那張嘴,鬼話連篇。’
季清歡這會兒——
說不定就真被趙卓這口口聲聲的兄弟情感動到了。
嘖。
都太會演!
趙卓這是演給京軍兵將們看呢。
“啊呀,”趙卓轉頭看向韓梟,上下打量著點點頭,“世子也長這麼大了,早年老夫還登門喝過你的滿月酒呢。”
從前在朝堂根本說不上話的紈絝王爺。
如今先皇死了搖身一變,就成手握重兵的趙王叔了。
切。
韓梟懶散的扯了扯衣裳,瞥著胖老頭兒。
“嗯,這事兒我父王說過,我滿月宴上,您酒後調戲宗室婦人被我父王打出門去,先皇以此為由,罰了我南部不少稅銀呢。”
後來韓梟就有個‘韓門貴子’的名聲。
可貴了。
“!?”
這話是能大庭廣眾說到趙卓臉上的?
傅雲琦尷尬攔他:“世子賢弟——”
“怎麼了!難道是我父王記錯了?”韓梟吊兒郎當的看趙卓,天不怕地不怕的還喊他,“趙王叔?”
季清歡就站旁邊看戲。
“......”
趙卓一張胖老臉都生生憋紅了。
心罵:
這姓韓的死崽子。
跟韓王那個老不死的一樣惹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