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門前。
一輛深藍色的寬敞豪華大馬車,八人位。
但現在隻坐了四個人。
車蓬裡還算鬆散,兩兩相對而坐。
韓梟倒是想坐季清歡身邊,但有外人在場不可以,又因為剛才被聽牆角的事現在務必得保持距離了。
白裙子姑娘跟韓梟坐在一排,兩人中間隔著一個空位。
馬車裡很安靜。
能聽見外麵小商販叫賣、以及百姓們逛街的喧鬨聲,剛過午時街市還很熱鬨。
嫣兒試圖跟韓王世子增進感情,軟聲開嗓搭話。
“殿下喜歡什麼物件兒?瓷的還是玉的?”
“你要給本世子買嗎。”韓梟沒轉頭的問。
呃。
嫣兒尷尬道:“殿下說笑了。”
她要是買得起還當舞姬嗎。
“那就閉上你的嘴。”韓梟語氣不冷不熱,目光落到對麵。
對麵的季清歡和傅雲琦中間也隔著空位。
季清歡跟嫣兒姑娘麵對麵。
傅雲琦擺弄著手裡的青玉九連環,笑著給嫣兒解圍。
“你隻管陪好世子殿下,好處少不了你的,待會兒看看有什麼好東西瞧上眼了,叫殿下買給你。”
嫣兒是傅雲琦的人。
接到的任務就是親近韓梟。
刺激季清歡這個沒能爭搶舞姬成功的失敗者。
如果能得到韓梟青睞留在身邊養著,替傅雲琦當細作。
那就更妙!
“奴婢知道,”嫣兒嬌羞一笑,轉頭看看她旁邊的小殿下,“....殿下想送嫣兒什麼東西?嫣兒不圖旁的,總之,今晚嫣兒就是殿下的人了。”
“?”韓梟挑眉,不得不多看這個女的一眼。
打扮的如此清純。
比他還敢說。
“嘖。”馬車裡響起一聲不耐煩的動靜。
是季清歡。
傅雲琦扭頭明知故問:“清歡賢弟怎麼了?”
是不是看見韓王世子跟舞姬親熱,想到自己方才沒能搶過韓梟,心底憋氣了,準備再次大打出手什麼的.....
但顯然要叫傅雲琦失望。
“沒怎麼,”季清歡正為剛才被聽牆根兒的事心煩。
對麵舞姬還這麼直白的勾搭韓梟,大庭廣眾說這種私密話,聽的更煩了。
心底冒出一縷火氣。
他清冽如玉的眼眸看看韓梟,又看看滿臉嬌羞的姑娘。
純屬抹黑,故意造謠。
“你變不成他的人,韓梟數月前受過傷已經不舉了,不能行房事。”
“!!?”
不舉?
傅雲琦眼睛猛地瞪圓。
這種詞彙是一貫清冷自持、端莊沉穩的季小將軍能說出來的?
但確實是說出來了。
如此秘聞!
沒給韓王世子留一點點臉麵啊。
這還不打起來?
傅雲琦和嫣兒兩個人,動作很整齊的直刷刷扭頭看韓梟。
都做好了看暴躁世子拔刀的準備。
“......”
韓梟眉心一跳。
能感覺到季清歡身上的火藥味兒。
他極力藏起眸底的無辜,故作囂張和不耐煩。
“是,暫時不行,怎麼了。”
季清歡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剛才確實不該在廁間胡來,否則也不會被聽牆根兒。
抬眼望向季清歡——
我認下還不行嗎。
你消消氣。
“可惜嫣兒姑娘滿腔熱切,辜負了,”季清歡嗤笑,抱著劍閉目養神,“到地方叫我。”
“......”
嫣兒傾身想問問韓梟什麼時候能行,還能不能治好。
但傅雲琦急忙朝她使了個眼色!
示意嫣兒彆吭聲。
因為按韓梟的脾氣一定會把氣撒在她頭上,說不定直接把她從車窗扔出去,傅雲琦都救不了場。
噓。
一主一仆的求生欲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