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呼啦啦的隨即後退!
後排京軍將士們瞬間緊張起來,不知道這是何意。
季清歡朝張興抬手:“你去,去問問後麵的京軍弟兄們,他們是想儘快救出家人,還是想跟我們繞上數月半載,去南部纏攪韓王再耽擱一兩年。”
“你能說服他們聽你的,我今天就也聽你的,帶人追出去把韓梟亂劍刺死。”
“!”
張興臉龐漲紅,跪地不動。
隻是把單膝跪地.....
轉為麵朝著季清歡,雙膝跪地。
季清歡雙手背後站直,眼瞼下垂的俾倪著張興。
“你怎麼不去說?”
“......”
張興沉默了。
眾人都知道,季家軍的家眷早被季清歡安置在季州城裡,此刻正穩穩當當的重建城池。
而八萬京軍將士們的家眷呢。
活了今天沒明天。
這就等於讓張興跟京軍說:
你們家眷的死活沒有我季家私仇緊要,你們彆管京州裡的家眷了,先幫我們報私仇吧。
張興怎麼敢去!
“所以,”季清歡聲線冷沉。
“你自己都不敢去說,卻鼓動一群人逼著我去說?”
張興他們施壓:
讓他帶著京軍即刻攻打南部。
那季清歡要怎麼說服京軍放棄救援家眷,先跟隨他去報季家的私仇?
季清歡說不出口啊。
所以,這處境讓他沒法兒不懷疑。
他打量張興:“表哥,你安的什麼心?聽說你最近在軍中上竄下蹦,到底是急著報仇,還是明知京軍不會跟我去南部,借此故意為難我,好證明我年輕實力不夠,不足以帶領大家報仇?你再聯合季家舊部把我趕下台.....”
季清歡蹲下身子看著張興的臉,挑眉問的直白。
“莫非,你是想當家主啊?”
他老爹失蹤一年,回來又一直病著。
季清歡早有防備會有人想把他拽下去,果真來了。
難怪最近季家軍裡不安生。
原來是樹根生蟲。
“謔。”整個庭院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眾季家軍們盯著張興,詫異驚呼:“你——”
他們不知道自己想報仇的心。
被有心人給利用了。
“...不、不是,”張興跪著的身軀都發抖,深深埋頭,“不敢!我隻是報仇心切,我是為死去的......”
“你不知道私仇和國恨,哪個更緊要?”季清歡問。
張興張了張嘴。
“你不知道國破之際要先打外敵?”
張興說不出話。
“你不知道京軍弟兄們的家眷正在京州被屠,屍體堆滿了城牆根兒?”
“還是說,你不知道我跟韓梟來往是要拿解藥給我爹解毒,我好不容易跟南部說好,你卻鼓動大家殺韓梟,你不想讓我老爹吃到解藥啊,張興?”
“那夜韓梟醉酒站在季府門前,你聽見我爹中毒在等南部送解藥,起心思了?”
季清歡雖不在場,但隻推測便知。
“好一個蓄意要殺我的表兄弟,我哪兒對不起你?登船那夜我還替你擋了一箭,否則你今日能有命在!”
說到最後。
季清歡氣的聲線不穩!
被親近的人背叛,這滋味兒實在傷心。
張興是跟他在季州城裡一起長大的哥哥啊。
“......”
整個院子鴉雀無聲。
季家軍們憤恨的攥拳,恨不得把張興活活踢死。
也終於明白他們是被人利用了!
張興麵如土灰,半晌後才小聲咕噥。
“可你...你不過是投胎生的好,自小就被家裡重視,生成季滄海的親兒子便可獨攬大權,這般年輕就掌了兵,你坐享父輩其成。我憑什麼不能站出來爭一爭,我也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