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心說——
我是侍衛又不是神仙。
還能憑空猜出小王爺在做什麼嗎。
“廢物,”韓梟冷哼著不講道理的罵人,又抬起手腕晃晃金燦燦的小木牌,眸底的燥意這才散去幾分,“上菜吧,吃完就回府。”
萬一季清歡按捺不住的登門找他呢。
原本韓梟還打算去軍營也晃晃,可天氣實在太熱了,曬的他頭昏腦脹。
騎馬在城裡溜達一圈兒都熱的很。
軍營往後再去吧,隻要小木牌在他手腕上掛著,早晚能被看見,也不是非得一日就炫耀個遍?
這行為顯得他太沉不住氣,不夠沉穩。
而且他發現——
街上那些百姓都不看他手腕,隻一個勁兒的盯著他臉看。
還朝他扔莫名其妙的東西。
有隻金葉子的繡球險些砸他腦袋上。
要不是看對方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他就叫侍衛上去捉拿了。
罪名是:
意圖謀害世子。
總之當街溜子沒意思。
最可氣的是.....
從早上到現在,竟然沒有一個人問他小木牌。
比如:
誰給的,從哪來的,為什麼送給你。
沒有一個人問他!
就是沒人關心韓梟手腕戴了什麼。
韓梟很鬱悶。
華生倒完涼茶就示意小廝,若後廚準備好了,隨時上菜。他則是站在桌邊等世子吩咐,華生雙手背後,身穿著一件金棕色的侍衛武服。
十六七歲的少年侍衛挺胸抬頭,站姿很標準。
不時瞥一眼坐著的人.....
韓梟今日穿著一件粉綠相間的輕薄長衫,墨發都披在肩上,頭上有十幾根小麻花辮兒垂著,頭頂兩側有金扣長圈發飾,打扮的矜貴又漂亮。
他這件衣裳是正經西夏服飾,配色鮮豔又大膽!
搭配麻花辮兒發型頗具民族氣息。
常人都說紅配綠、塞狗屁,但這樣一套粉綠色斜襟的薄衫穿在他身上,真就像那擺攤大娘說的:
從荷花兒裡鑽出來的小郎君。
玉麵粉腮,唇紅齒白。
尤其一雙狹長上挑的狐狸桃花眼,冷冰冰的瞪人時都撩情,天兒熱的緣故,眼尾還透著一層薄粉色,水靈靈的漂亮。
此刻正專注的盯著一隻憑空出現的木牌。
華生的目光也是落到木牌上,目光透著打量和好奇。
正摩挲著小木牌的韓梟感覺到了。
這是想問?
心底冒出些期待,他故作不耐煩:“看什麼?眼珠子給你挖了。”
“沒,沒....”華生嚇得急忙搖頭。
韓梟抬眼看他:“說,你看什麼呢。”
你要是問我小木牌從哪來的。
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
“...屬下不敢說。”華生正是個憋不住話的年紀。
但他又真的想問問。
可是不敢問。
“看在你爹華醫師,為我和父王效力多年的份兒上,不論你問什麼都不追究你,問吧。”韓梟道。
“本殿下最煩人吞吞吐吐、磨磨唧唧。”
快問!
“......”
眼看世子的神情更不耐煩了。
“那,屬下鬥膽,”華生蹲下身子單膝跪在茶桌邊,囁囁的低頭極小聲,“...殿下,您是不是喜歡季小王爺?”
“?”
不是問木牌。
好不怕死的死崽子!
韓梟用一種‘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膩歪了’的眼神,冷冷盯著小侍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