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韓梟枕著手臂挑眉。
“......”
榻上那人半躺著,身穿月色寬鬆的長衫,發絲散了半張榻鋪,鎖骨半露、眉目蕩情。
“韓梟,”季清歡抬手摸了摸鼻尖,視線往房梁上看轉移注意力,“我在跟你說正事。”
不要擺出一副‘快來欺負我’的模樣。
這樣不好!
與季清歡的逃避截然相反。
韓梟義正言辭:“我也在跟你說正事。”
“那你要乾嘛。”季清歡問。
韓梟用下巴往
摸摸哪兒?
那兒?
季清歡:“?!”
哥,光天化日的這樣合適嗎。
“不想知道了?”韓梟喜歡逗弄如此一本正經的人。
尤其是看季清歡一邊端正一邊猶豫,總在佯裝鎮靜,卻從小動作裡能看出掙紮和不自在。
韓梟覺得特彆好玩兒。
顯得很純情。
季清歡果然心虛的朝窗外看:“不行,真的不行。”
窗外人來人往呢。
“有人又如何,”韓梟戲謔的笑,“捏捏腿而已,你想什麼呢。”
“?”誰想了。
“捏捏腿,”季清歡以為是...捏捏腿呢,“快說,彆賣關子。”
他起身走到屏風後的軟榻邊,保持距離的坐下。
捏腿的動作都快熟練了。
這個角度窗外就算有人經過,也隻能看到屏風和躺著的韓梟。
“急什麼。”韓梟把小腿擱在季清歡大腿上,手中的書當蒲扇一樣搖,慢悠悠的吊人胃口。
夏季午後還是悶熱。
韓梟有些苦夏,一到夏季就懨懨的不愛動彈。
當然他冬季也不愛動彈。
韓梟問:“你看鴉城旁邊有什麼。”
“鴉城旁邊是....”季清歡不必再去看地圖,那一片的地勢已然記在心中,肯定道,“綿延十裡的麥田。”
“麥田。”韓梟著重重複。
季清歡手指很輕的揉在他並不太痛的小腿上。
其實他隻是想跟這人有點肢體接觸,並非是想使喚人捏腿。
韓梟喜歡看季清歡為他做事。
不論做什麼都可以。
重要的是季清歡要看他。
他好看,季清歡應該多看。
應該多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至於打仗的事。
兩個人隻需有一個費心就夠了。
季清歡可以勞體。
比如此刻。
“......”
麥田?
季清歡直接撒手,起身回到書桌邊盯著地圖,嘴裡直呼:“...是啊,是,這麼一大片即將成熟的麥子。”
倘若他將遼軍圍追堵截到底,遼軍就隻能踩踏麥田藏身或奔逃,麥子全糟踐了。
豈非是自己斷自己的口糧?
所以絕不能攔截。
就讓金遼大軍從來路返回,一步步被他們逼回京城。
軟榻上,韓梟懶懶的拿書頁蓋臉。
窗外陽光放晴了。
季清歡扭頭看向軟榻,眸色複雜的感歎。
“你分明沒看過幾次地圖,是怎麼瞬間想到的?”
韓梟腦子真好用。
不是,他腦子怎麼這麼好用?
季清歡再度感到潰敗,分明自己才是擁有現代記憶的人,卻總在這些事上比不過韓梟。
除了身體比韓梟好.....
沒關係。
他是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而韓梟偏科。
這種人就算去考試也是不及格!
他還是比韓梟厲害的。
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你怎麼知道我沒看過幾次地圖?”韓梟嗤笑,臉龐蓋在書本西夏地圖,從西夏打去京城的路線,他與我演習過不下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