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實話。
他們心裡並沒有多大的喜悅感。
因為每一場勝利都是用無數條生命換來的。
太珍貴,來之不易。
此刻的心情是痛惜大過喜悅。
他倆身邊不遠處。
錢老將軍正跟牛得草一起收尾,朝周遭下令:“破門,把樁車推過來。”
“是!”兵將們應聲而動。
“......”
夜幕將至,這場大戰也進入尾聲。
季清歡履行自己對老爹的承諾,叫人把全城的炮竹都搜集來,堆放在城門前的平原上燃放,也能驅散些血腥味兒,殺滅細菌。
“砰砰砰!啪!”
七月初的夜幕僅有寥寥星光,當鞭炮和絢爛的焰火齊齊升空炸響,頓時映亮半邊天!
鴉城裡外所有季家軍和破遼軍們,含著淚大聲呼喝!
雖然疲憊。
卻有一股熱流在胸腔湧動。
正式向江山父老們宣告——
他們首戰匈奴,把鴉城奪回來了!
身側同胞戰友們的屍骨還未涼。
都看著這場首勝呢。
在漫天的焰火中。
季清歡他們滿身浴血、平靜的站在城牆上觀望煙花。
“馬車駛過都要陷進被血慪出來的淤泥裡。”韓梟俯趴著往城下看,看他們今日打過來的這條血路,被鮮血泡透了。
華生拿濕布在旁邊給世子擦甲衣,又遞上水囊。
“殿下累的很了吧,喝些清水緩緩。”
“不要,反胃。”韓梟皺眉抗拒。
附近血腥味兒太濃了。
韓梟旁邊,季清歡正朝身後的兩位老將軍說話。
“今夜就彆收拾屍體了,大軍駐紮在鴉城休整,等到天亮再出去清掃戰場,將士們都辛苦了。還有,明日午後派車把我老爹接過來,瓷城隻留兩千守備軍即可,其餘的都隨老爹過來參戰。”
清早的時候。
季清歡在狼嘯山脈留了兩萬兵將。
是做了‘留一手’的準備。
提防遼兵也玩突襲。
事實證明,他們的突襲比遼兵早到一步,取得了不錯的戰績。
得把老爹接過來。
不能叫老頭在廖天野地裡住著。
“好!”錢如意點頭應下。
牛得草在旁邊多看了兩眼小世子的背影,出聲說:“您二位去城主府休息吧,這邊有我們守著。”
說的是季清歡和韓梟。
“...那我們先走,”季清歡臨走前看著牛叔手臂上的傷,痛惜皺眉,“您記得喊軍醫包紮,用最好的藥。”
“知道了,你快去好生歇著。”牛六叔小聲說。
他低頭看看阿元的膝蓋。
心疼啊。
“......”
城牆的階梯挺長。
墨魚和華生走在後麵,跟著他倆。
下去的時候,韓梟伸過來一條胳膊,他的銀甲不久前被華生拿濕布擦拭過,胳膊稍微乾淨了些。
韓梟冷聲說:“不知有沒有榮幸能攙扶一下小王爺?”
“又犯病。”季清歡咕噥。
眉眼間的疲倦已經藏不住了。
膝蓋那道刀傷不輕,雖然他一直忍疼忽略,痛感卻還是存在的。
此刻精神稍微鬆懈下來,才感覺到竟然有這麼疼。
顯然——
韓梟比他更早察覺到他腿疼。
因為從韓梟的角度看,季清歡臉色蒼白額頭遍布冷汗。
方才上來的時候。
季清歡堅持要自己爬樓梯,不許他攙扶。
此刻都要回去休息了。
扶一下行不行?
季清歡是傷是痛都總愛強撐著,韓梟看的有種自己好好走路上被賊人搶劫了的那種難受勁兒。
因為季清歡是他的。
完好的體魄和身軀也應該是他的。
季清歡如此不心疼自己的身體,簡直是折磨韓梟。
韓梟看人終於肯‘屈尊降貴’的按住他胳膊,願意緩著勁兒下樓梯,還是恨的牙癢癢。
他附耳說:“你洗完澡在房裡等我。”
“.....?”季清歡愣住。
什麼。
剛從戰場下來這人想乾什麼。
不行、不行。
他已經很累了沒心情......
腿上有傷!
*
——
【pS:小禮物砸我砸我,黏人嬌妻小作者感受不到愛就會死掉,嗷!】
是的,明天他倆甜甜。
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