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逃出來,回去就得被綁著送上老男人的床。
她眼裡都是孤注一擲。
“我的命好苦啊,誰也不管,那我死了算了!”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朝著牆上撞去,被薑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同誌,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為人民服務的,還能不管你?”
薑顏看向那婦人,該說不說,要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了。
她一看麵部肖像,就跟宋蓮有幾分相似,換孩子當事人實錘了。
婦人穿著洗的發白的衣服,補丁摞補丁的,頭上戴戴著藏青色的三角巾,很純樸的裝扮。
那眼裡時不時閃過的精光,看得出是個心思深沉的
她苦口婆心的說道:“小同誌,你讓開,彆給她騙了,為了不嫁人,跟大隊男知青攪和,我跟他爹丟不起這人啊!”
男人一臉滄桑無奈,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們也是被逼的沒法了,她由著性子胡來,哪有不盼著子女好的父母,找的還是廠子裡的工人呢!哪裡差了?”
兩人一唱一和,把她說成了不孝女。
女的站出來,無情的撕穿他們的真麵目:“少在那假惺惺的,你們是大隊出名的歪屁股,想把我換高價彩禮就直說。
新時代了,還把女的當畜牲使!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我親生爹娘了,哪有爹娘推女兒進火坑的。
那男的這麼好,你二女兒你怎麼不嫁?非要讓我來?”
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了她的心思,方槐眼裡閃過心虛,被她很好的遮掩了去。
她說的很沒底氣:“你妹子還小!過幾年再說,而且,人家看上的是你,哪有妹子搶姐夫的,你讓大隊怎麼說她?
從小她就什麼都讓著你,你心也太黑了,我怎麼這樣命苦,生了你這個不孝女!”
不少圍觀群眾看她捶胸頓足的,心裡深有感觸,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出發點都是為了孩子好,孩子怎麼都不能體諒一下當父母的好心呢?
於是,大家夥對著任娟指指點點的:“我說你這孩子,快把你娘逼死了,跟她回去吧!趁年輕,還能嫁個好男人。”
“你娘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你考慮,你太不懂父母的苦心了。”
“彆鬨了,她要有個好歹,以後你就沒媽喊了!”
國人就是這樣,喜歡跟風一邊倒,很多人販子能成功,少不了她們的功勞。
方槐和任大壯眼裡都是得意,料定她逃不出手掌心了。
兩人一前一後扯著她的胳膊,就差給她掰斷了。
任娟氣的眼都紅了,用力一把推開,朝著那些看戲不嫌事大的說道:“你們聽她亂放屁,什麼為我好,打的我渾身是傷,餓得上頓沒下頓的,她女兒吃飯,我喝刷鍋水,穿的也是撿她女兒不要的,睡的是狗窩,這種豬狗不如的父母,我不要,公安同誌,我要斷親,不然……”
說著,她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瓶敵敵畏,“我就喝藥自殺!”
方槐眼神恨不得把她撕了:“死丫頭,你要氣死誰啊?”
她下手狠,一腳就給任娟踢過去,任娟摔在地上,頭還磕破了。
她抬起頭,擰開瓶蓋朝著方槐和任大壯撒去:“你倒是去死啊,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