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嫂不讚同:“什麼壓力?那是動力,一個男人,就得撐起家裡的人情往來,全靠女的,那嫁給他扶貧嗎?俗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咱不就求份穩妥的生活嗎?男人對你好,能好多久?什麼都是有保質期的,但他有份穩定的收入,你倆也不用為柴米油鹽發愁啊!”
貧賤夫妻百事衰,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年輕時候,覺得隻要感情在,不怕吃酸菜。
真天天給你吃酸菜,你吃得起嗎?給你吃個一年半載的,你能連夜扛著那火車跑了?
兩人是真心對這小姑子好,胡雪兒也很領情,她感激地說道:“嫂子,我知道了,我會把日子過好的。”
兩人看她心裡有數,也沒多說什麼,反正選個什麼樣的男人,日子是她過的。
她們身為嫂子,也隻能給適當性的建議,太過獨裁,不利於家庭的團結。
化好妝後,她換了身碎花布拉吉,頭發上還係著粉色拚接蝴蝶結,難得沒有穿的跟個老奶一樣。
走出去,讓進門的胡嬸兒眼前一亮,她嗔怪:“你說說你,長得好好的,非要打扮的老氣橫秋的,你那衣服,有些款式連我都看不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好意思穿出去的。
年輕人,就該穿的鮮亮點,瞧瞧我女兒,多漂亮啊,一會兒絕對能把陸彥迷的找不著北。”
胡孝義那張刻板嚴肅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你娘說的沒錯,趁著年輕多打扮,等年齡上來,就穿不出那種感覺了,你以前要會收拾,還怕沒對象嗎?”
胡雪兒嘀咕:“我要談上,不就沒陸彥的事了,還能給你們找個這麼讓人滿意的女婿?”
哎呦,爹娘,可算讓你們把我砸出去了,她在家屬院,已經算得上老姑娘了。
跟她一塊長大的,幾乎成家的成家,生娃的生娃,她這單身釘子戶,總算被人拔了。
胡嬸笑的眼角都是褶子,“話不能這麼說,當爹娘的,也想看著你幸福,有個人跟你知冷知熱,能把你照顧好。
我跟你爹,還能活幾年啊!又不能陪你走一輩子,你大哥二哥,也有自己的家庭子女要照顧,就剩你個孤家寡人了。
你還真盼著我倆升天,帶著你一起走啊,趕緊的,結婚後生個給你養老送終的,趁著娘還有精力,可以幫你搭把手。
等這把老骨頭不利索了,那你自個兒張羅哈,彆喊我,頂多給你出點錢。”
胡雪兒抱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娘,你真不管我了?真像彆人說的一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要手頭有個難處,你能不支援?娘誒,你也太狠心了吧?”
她搖晃了幾下,逗得胡嬸兒哭笑不得的,“彆晃了,晃的我頭暈,一會陸家人來了,你給我穩重點。”
胡雪兒咳了一聲,立正稍息,給她敬禮,搞怪的說道:“好的,領導,聽你的。”
一大家子,都不由得笑了出來。
苗秀英手上提著麥乳精和紅杏軟糖,陸建國手上提的是草原英雄小餅乾和大白兔奶糖。
其她人手上有水果,有海鮮,還有陸彥給胡雪兒買的衣服跟鞋子,算是給足了胡家的麵子。
才剛到門口,苗秀英大啦啦的喊道:”妹子,我們來了,快來給我們開個門。”
聽到苗秀英那標誌性的粗嗓,胡嬸兒將手上的水在圍裙上隨便擦了下,拔腿就衝了出去,“哎呀,我就說今兒個一大早那喜鵲怎麼一直在叫,感情是你來了啊?
快進來,咋三天不見,小顏長得越發水靈了,有空怎麼不來嬸子屋裡坐?你雪兒姐一直惦記你,想去找你玩,又怕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