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英也是個會說的,她“哎呦”一聲:“你這話要讓小顏聽見,她該不高興了,她還跟我說,來了海島,多虧你們這些嫂子照顧她呢!
她打心眼裡把你們當做自家人,慧慧喊她一聲姨,那不就是她侄女嗎?小顏也惦記她呢!”
張秀娟臉色疲憊,她扯出一抹笑,哽咽的說道:“嬸兒,等慧慧度過難關,你們來家裡一趟,讓我好好招待你們,慧慧的病,就是懸在我頭頂的刀。
不知道哪天就紮下來了,沒想到病發的這麼快,打得我手足無措的,沒了她,我怎麼活!”
孩子,就是父母最軟的那根肋骨,碰一碰就疼。
楊誌剛攬著她的肩,語氣擲地有聲:“彆擔心,小顏在呢,咱安心等著慧慧出來。”
張秀娟靠在他身上,點了下頭,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手術室的門。
其他人看的挺不是滋味的。
樓梯口的動靜,她連餘光都沒給一個,倒是那些走得近的嬸子嫂子,七嘴八舌關心的問道:“小張,慧慧怎麼樣了?還在動手術嗎?”
“小張,你彆擔心,慧慧福大命大,一定會挺過來的,有啥難受的,彆憋在心裡,把自己身體給熬垮了,手術成功,慧慧還等著你照顧呢!”
“你說這都是啥事啊?慧慧好好的,咋就發病了呢?”
張秀娟感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關心,她揉搓了一下僵硬的臉,笑是的勉強:“嫂子,嬸子們,謝謝你們的關心,慧慧還沒出來,她一定會沒事的。”
薑顏現在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薑顏身上。
有兩個看她跟生了大病一樣蒼白的臉色,沒眼色的說道:“小張,不是我說你,這司令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就這麼一雙兒女,你也不說多生兩個,給楊家開枝散葉,慧慧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家裡就大偉一個了。”
沒等張秀娟開口,楊誌剛犀利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那婦人身子一抖,嚇得腿軟,說話都不利索了。
隻聽楊誌剛冷厲的聲音傳來,“你是誰的家屬?啥年代了,還重男輕女?一看就是思想工作沒到位,回去後,跟你男人做出檢討,明天當著全家屬院宣讀,我們查閱。”
那婦人一聽,差點嚇尿了,她恨不得甩自己兩大巴掌。
好了,讓你嘴賤,還連累自家男人被楊誌剛給記恨上了。
她男人要知道她拖後腿,不得把她打死,不等她央求,楊誌剛對一邊的警衛員說道:“把無關緊要的人請出去。”
警衛員手上有槍,他麵無表情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嫂子,這邊走。”
那幾個隻能不情不願的走了,就連江閱來,也被攔在外麵。
“憑什麼不能進?這醫院是你家開的?我要看病,你給我讓開。”
警衛員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江同誌,你要看病,麻煩你去一樓,這裡是手術室,你是腦袋長個腫瘤,急著切?”
江月被他兩句,哽得說不出話,眼神滴溜溜往裡看,但被警衛員高大的身影遮住,什麼都看不到。
她眼珠子一轉,故意大聲說道:“哎呦,不會是薑顏把慧慧醫死了吧?還擱這做保密措施呢,她就是個沒有醫德的庸醫,要老命了,這團長的媳婦,就是不一樣哈,在醫院擁有特權,這讓小老百姓怎麼活啊?”
醫院人多眼雜的,聽到她說的,眼神不善的盯著警衛員。
“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不是讓你們庇護那黑心醫生,趕緊讓開,真的醫死人了?”
“醫院黑幕真多,以後我都不敢來了,把我腰子嘎了咋辦?”
“我就說我兒子病情不嚴重,怎麼給我開了這麼多藥?感情這醫院沒活路,來賺我的血汗錢了。”
“你們這些有點職位的,官官相護,團長夫人,了不起啊?”
江月看輿論完全站在她這邊的,眼神得意。
哼,薑顏,你就等著丟臉吧!
樓梯口的熱鬨,陸驍跟苗秀英也聽到了,苗秀英臉色一黑,挽起袖子,衝上去一副要乾架的陣仗。
陸驍麵色冷漠,深邃的眸色裡透著刺骨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