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何藺,將姿態放到了最低,可憐巴巴的說道:“何大哥,你彆管我了,讓我去死吧,反正我也沒臉活在世上了。
我也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給你生個大胖小子的,怎麼就…怎麼就弄成這樣了,是我不配,你去找周嫂子吧,都怪我,嗚嗚嗚!”
何藺是個心軟的,他看陳梅哭的打嗝,最終歎了口氣,“是我沒保護好你,不是你的問題,過去就算了,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打飯。
對了,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那畜牲,我不會放過他的,你咋說也是軍嫂,你男人是烈士,他這是不把部隊放在眼裡。”
聽他盤問,陳梅眼眸一閃,低著頭,扯謊道:“天太黑了,我也沒看清,何大哥,你彆逼我了,我好害怕。”
她雙手捂著自已的頭,瘋狂的拍打,把何藺給嚇到了,也不逼她了,安慰道:“你彆想了,我不問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他關好門後,陳梅鬆開手,她起身下床,兩巴掌給小壯打下去,指著他被打腫的臉:“你這小雜種,你還敢撞我了,給你白吃白喝的,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吃吃吃,怎麼不把你吃死呢?”
小壯眼眶含淚,也不敢朝她動手,實在是陳梅那臉色陰狠,太嚇人了。
他嗚嗚咽咽的:“娘,我不敢了,你彆打我,我的臉好痛,你把我打死了,以後誰給你養老送終啊!我錯了。”
他認錯態度快,陳梅卻不相信,哼,跟他爹一樣,不是個好種。
他爹,當然不是她那死掉的前夫了。
那男人原本執行任務回來,就跟她離婚的,沒想到死在戰場上了,真是活該。
大家都以為小壯是他的種,給了優待,到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她當然不會否認了。
反正這事兒除了她,也沒彆人知道。
這何藺也真是傻,為了照顧她,連家都散了,周燕更是個又蠢又壞的貨。
要不是她,何藺現在還是營長,她就是體麵的軍官太太。
不過,也將就吧,騎驢找馬,遇到比何藺更好的,再一腳把他踹了。
彆跟她打什麼感情牌,她陳梅隻想過好日子。
坐回病床上,她眼神冷冷的看著小壯,“你給我乖點,再不聽話,我就把你丟掉。”
陳梅不是跟他開玩笑的,小狀點頭如搗蒜,生怕晚了,陳梅真怕他丟了。
這事兒傳到家屬院,鬨了好大的笑話,都在說何藺是個綠頭王八,有了嫂子忘了家。
瞧瞧陳梅乾的好事,何藺哦,這輩子怕是沒得盼頭了。
彆人的事,薑顏漠不關心,在家安心養胎呢!
這太陽東升西落的,日子還得照過,轉眼就到了一月初。
連著下了幾天的大雪,附近大隊那些懶散沒掃雪的,房子都被壓垮了好幾家。
陸驍帶著團裡的人去搜救,薑顏穿著厚重的棉鞋,戴著的帽子跟手套都是加絨的,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看著屋外那到小腿彎的雪層,頭疼的說道:“這還不停啊,在下就成雪災了。”
陸厲拿著鏟子,撅著屁股吭哧吭哧的鏟雪,看薑顏出來,他忙打住:“嫂子,你彆下來,這雪水在化冷不說,你要一腳踩滑,你想嚇誰啊?”
薑顏現在的肚子,跟吹氣球一樣,一天比一天大,行動也變得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