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珍朝她招手,“知夏是吧?快來這兒坐,都是自家的,彆跟我們見外了,老早就聽景風說你了,聞名不如一見,真是個可人兒。”
許知夏長得漂亮,加上會打扮,比文工團的還要盤條亮順的。
她乖巧的坐在李玉珍旁邊,紅唇微啟:“嫂子,你這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年前就想來看小顏,但一直抽不開身,這年後,總算空下來了,來跟你們嘮呢!我也沒帶啥,你們將就吃顆糖吧!”
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抓出幾把紅杏軟糖,這可是糖果裡的高檔貨呢!
羅春芽看她這麼會為人,打趣道:“哎呦,這是提前請我們吃喜糖嗎?你倆的好事,定在什麼時候啊?我們這些當嫂子的,肯定要來喝一杯的,沾沾喜氣呢。”
許知夏真是鬨了個大紅臉,眼神向宋景風求助。
宋景風是個二皮臉,“嫂子,她臉皮薄,你就彆臊她了,下次她不敢來家屬院,我往哪哭?好不容易找著個對象,你們彆給我嚇跑了。
對了,嫂子,我哥呢?他們怎麼沒來?這大過年的,還忙的停不下來,事業心也太重了。
你得說說他,家也很重要,可不得陪你跟孩子嗎?”
提起李建設,羅春芽氣不打一處來,“昨兒個就說要出去,一早去了也沒回來。
我給他包的湯圓都沒吃,不知道的,還以為部隊是他家呢,也沒見他津貼多高!”
李玉珍都習慣了,“咱當軍嫂的,得有覺悟啊,哪有什麼歲月靜好,都是有人負重前行的。
我男人大早上隨便吃了兩口,也出去了,現在還沒個影兒,說陪文芳,也沒陪成。
晚上回來,文芳少不了要鬨脾氣的,就得讓女兒磨一下,我說啥,他是不聽的,有了女兒,我這當老婆的,也沒啥話語權了,他就是個女兒奴。”
林嬸兒一邊嗑瓜子,一邊問她:“你還年輕,真不打算要個二胎了?趁還能生,讓小顏給你調一下,早生早享受。
以後你們老了,也能有個給文芳撐腰的,彆覺得我是危言聳聽,這沒個兒子,以後門戶不好撐,真打算讓人吃你家文芳的絕戶?”
說是新時代了,不搞重男輕女那套,婦女也能頂起半邊天了。
但國人普遍對女性的偏見還是存在的,家裡要真沒個男娃,以後兩老行動不便,那文芳要被欺負,誰給她做主?
李玉珍表情猶豫,“等我回去,跟老馬商量下,我婆婆催得頭疼,想我給她家生個大胖小子呢,這生娃疼個半死,我上次還側切了,現在還有陰影。”
讓她不好開口的是,生後很長一段時間,她會不由自主漏尿,還好馬富強不嫌棄,都是對她的心疼。
她也不想讓馬富強絕後。
羅玉珍想到了什麼,噗嗤一聲:“話說,你那小姑子是個馬大哈吧,前兒個,我看她去攔人家的路,那男的是個軍官。
她想嫁人想嫁瘋了?你婆婆再不管,她都要上天了,到時候,她拍拍屁股走人了,丟的不還是你倆的臉嗎?”
說起馬冬梅,李玉珍一肚子氣,“她就跟聽不懂人話一樣,說多了,還覺得是我這當嫂子的見不得她呢?她娘她哥都不管,我管她乾啥,反正又不嫁給我,霍霍的也是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