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太多,一時半會拆不完。
已經很晚,傅硯禮讓她明天再拆,林予墨盤腿坐著,打開包裝,說新婚禮物當然要新婚夜拆才有意思。
拆禮物的樂趣在於發現探索,你永遠不知道下一件等著自己的是什麼。
她向他發出邀約,被婉拒了。
傅硯禮倒杯水在喝,說:“我就不剝奪你的快樂。”
林予墨在客廳,他也沒上二樓,拿電腦過來,就在沙發將婚禮後要確定的瑣碎事情處理掉,間隙時不時聽到哇的一聲,抬眼看過去,林予墨拎著隻水晶熊,說真可愛,要擺在什麼地方才好。
驚呼的頻次高,每一份禮物她都表達看法,或驚喜或驚歎,什麼都好奇,什麼都喜歡。
大哥的禮物簡單粗暴,是一遝紙,翻開看看,是各地購置的房產證,零零散散加起來,數量可觀到她咋舌。
林予墨將東西收好,林晉慎雖然對很凶,但對自己舍得也是真的,她成年之前都是拿的他的信用卡,每個月額度在七位數,生日禮物也是,她開的車住的公寓也是他的送的。
現在用的是傅硯禮的卡,領證後他遞來,她不缺錢,談不上多喜歡,隻是開玩笑問額度是多少,他平靜回:“沒有上限。”
隨便她刷。
林予墨抿唇笑,揶揄他剛才那句很偶像劇。
傅硯禮不懂她的邏輯,也不覺得。
林予墨收下卡,數天後,賬單同步到他的手機,他盯著看許久,確定結婚是事實。
雲杉送的是隻手袋,黑色竹節,金手柄上鑲著鑽,複古華麗,早已是稀缺藏品,能買到全靠人脈,無法用價格衡量。
看來,這次雲女士這次是下足血本。
她拎著包包自拍發照片給雲杉,感謝富婆的饋贈。
雲杉高貴冷豔表示粉底彆蹭上去,隻是寄存,下次她結婚請送回來。
林予墨發個悲傷表情,說看來這隻包注定隻能跟著自己了。
雲杉:我隻看到堆滿的金山,這是多少禮物?
的確多,拆到她手酸。
大部分跟她沒關係,是傅硯禮的那邊的,一些挺陌生,她連名字都沒見過,猜想是商業上的朋友。
雲杉又發來消息:【春宵一刻值千金在這時候有了實感。不是,新婚夜你就準備拆禮物到天亮,我們傅總在做什麼?】
林予墨:【他處理婚禮後續。】
雲杉:【這時候還有心思工作呢?】
林予墨:【你在想什麼?】
雲杉:【想你們這會該做的事。】
林予墨:【彆想了,不可能,我們隻是純潔的夫妻關係。】
說完就被雲杉給嘲了,這婚結得什麼意思,不過夫妻生活的還算是夫妻嗎?改日她登門來拜拜,有現成的廟在這,用不著往山裡鑽。
林予墨拆禮物也拆累了,盤腿坐著跟雲杉有一句沒一句的拌嘴。
傅硯禮結束掉手上的事,看時間,早已淩晨一點,他合上電腦,提醒她該洗澡睡了。
林予墨道:“你先洗。”
“好。”
傅硯禮上樓,林予墨也懶得敲字,直接發語音過去:“沒有性生活怎麼了,二十六年都這麼過,以後還過不了了?”
“你彆用你的汙穢思想汙染我。”
雲杉好奇:【哦,你確定你對他一點想法也沒有。】
林予墨回答堅定:“當然,他就算什麼都不穿站我麵前,我也照樣心如止水,沒有一點邪念好嗎?”
也不是沒有一點。
傅硯禮洗完出來,穿得是長輩準備的紅色絲質睡衣,扣子已經係在第一顆,但位置偏低,到鎖骨往下一小寸的位置,隱約可見胸廓的肌肉線條。
膚色冷白,肌肉緊致。
可見有時候穿比不穿更能引人遐想。
溫度有些高,她悄悄移開視線。
“彆弄了,去洗。”傅硯禮道。
“哦。”
林予墨撐著地毯爬起來,慢吞吞上樓,拿來自己的那套睡衣,將自己關進浴室裡,浴室剛用過,鏡麵上還有水汽,地麵是濕的,空氣裡彌漫著清爽香氣。
杜絕自己多想,倒上卸妝油往臉上抹去,打滑轉圈,閉著眼,在眼窩那細細按壓著,台麵上大部分都是她的瓶瓶罐罐,櫃子裡也多是她囤積的麵膜,她東西多,衣服更是,跟傅硯禮共用一個衣帽間是不夠的,次臥的也被她拿來使用,塞得滿滿當當,極具安全感。
相比較下,傅硯禮東西很少,而眼前,也就是牙刷剃須刀以及男士洗麵奶漱口水什麼的。
就這麼點東西,皮膚是怎麼做到那麼好的?
意識到自己思緒好像又轉回去,一捧清水往臉上澆,脫掉衣服,洗澡去了。
她覺得有那麼點彆扭,這種彆扭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罪魁禍首是雲杉,如果不是她挑起話題,自己也不會往那方麵去想,以至於現在,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洗完出來,傅硯禮已經靠躺在床上,手裡拿了本書在看。
洗過的黑發已經被吹乾,額前是細碎短發,鼻梁高挺,抿著唇,看書的樣子很斯文。
前段時間,她開玩笑問他要不要同床共枕徹夜長談,沒想到時間跳轉,眼下他們共處一室,即將蓋一個被子睡覺。
那時候,誰又能預料到後麵的事,
要不要同床是他們討論過的。
傅硯禮態度是尊重她,她覺得沒必要,既然已經結婚,沒必要刻意分床睡,畢竟往後很長,難道一直分房住?另外,無論他們之前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結婚,結婚都已經是事實,如果在一張床上睡不出男女之情無所謂,睡出了也算是好事。
雖然她覺得這種可能性太小,但不強求,發展到哪步算哪步。
林予墨掀開被子一角,在旁邊躺下。
傅硯禮放下書。
“關燈?”
“嗯。”
林予墨躺好,那點彆扭還沒消散,關上燈,沒了視角其他感官又敏感細膩起來,身邊細小聲響都被捕捉,氣息也一樣,那是屬於傅硯禮的味道,靠近他的肩感覺到熱源,烘烤著她,薄被下溫度在升高。
不對勁,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努力想要糾正過來,抿了下唇,語氣故作輕鬆感歎,問他記不記得小時候,她吵著要跟他一起睡。
“記得。”黑暗裡聲音要更低沉。
還是三四歲的時候吧。
林予墨雖然不是獨生子女,但林晉慎從小就很嚴肅,沒有半點作為哥哥的溫情,她自然不會吵著跟大哥睡,傅硯禮就不一樣,是她半夜餓了,會去給她找小零食的主,她很黏他,一定要跟他一塊睡,父母怎麼勸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