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峰那桌在他們不遠處,宋珠還在說話,糾結到底點什麼時,他道:“寶寶,你先點,我去去就來。”
“去哪?”
“好不容易遇見,想再多聊幾句,聊得好,公司說不定就是另一番樣子。”
宋珠問:“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跟邵峰不一樣,宋家有些家底,發跡早,雖不如林傅兩家,但多少能牽扯些關係,真要說起來,宋珠表姐,嫁的也是傅家,雖然是遠房。
有些關係,總比沒關係好。
邵峰笑著說好。
兩個人起身,走向靠窗位置。
“傅總。”邵峰先打聲招呼。
傅硯禮往後座靠著,聞聲看過去,視線清冷,沒什麼情緒,在外人眼裡,他並不算一個溫和的人,沒表情時有些疏離,有些淡漠,可能部分是因為身份加持,他所處的位置,動動手指就能改變許多事。
邵峰隻聽過,所以當時搭上林予墨,他費儘心思琢磨她的喜好,討她歡心,到時候引薦給她哥以及傅硯禮認識,前途無限。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
“什麼事?”他問,談不上多冷淡,也沒有到目中無人的地步,禮貌跟教養在。
邵峰說到自己上大學時學的是材料科學與工程,在同級一頭紮在課本裡時,他就已經自學並向學校申請實驗室,他全國各地參加比賽,各期刊發論文,甚至跟公司合作,自認在一塊有些天賦,也有些熱情,所以到後麵大二他就做自己公司,也是現在公司的前身。
他認為自己公司有無限潛力,假以時日,能夠突破現如今國家的技術壁壘,屆時,將改寫曆史。
宋珠一直注視著的他,對於男友的優秀,她一直很滿意。
說完,邵峰道:“如果有可能的話,能邀請傅總去我們公司指導指導嗎?我相信,您會看到我們的實力。”
指導不過是表麵客套話,實際意義是想要拉投資,背靠傅家,往後,誰能壓他一頭?
傅硯禮沒搭腔。
沉默兩秒,宋珠聊到自己的表姐夫,牽扯起來,是他遠房叔叔,既然是一家,互相幫個忙,好像也不是什麼事。
服務員送上熱毛巾。
傅硯禮接過,慢條斯理擦拭著手,他道:“我想,應該沒這個必要。”
邵峰不甘心,再怎麼說,他之前也算是幫過他一個小忙,他賠著笑臉,說希望給個機會。
擦完手,毛巾又整齊折疊放在邊側,他沒有看邵峰,看向的是宋珠,說那位叔叔許久沒見,不知道最近怎麼樣。
宋珠哪裡知道,本就是隨便扯出來的關係,隻得說隨口說還好,硬著頭皮說過一些後,邀他跟太太一塊去家裡玩。
眼看攀扯上關係,邵峰又覺得有些希望。
沒想傅硯禮下一句問:“這次的婚禮,宋小姐父親預備拿出多少錢來?畢竟,這漏洞不小,不是一兩筆錢能夠填平。”
“嗯,什麼漏洞?”宋珠一頭霧水,下意識去看邵峰,卻見未婚夫臉色有些不太好。
傅硯禮也就點到這一句。
邵峰臉色僵硬,說沒什麼,隻是同她開玩笑。
傅硯禮饒有興趣看向他,問:“邵總婚後是不是該改姓宋,那時是該叫邵總還是宋總?既然要入贅,誠意要做足。”
“傅總,您就彆再開玩笑。”邵峰臉色青一塊紫一塊。
宋珠隱約聽出些,問邵峰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硬著頭皮解釋是傅硯禮同他們講玩笑話,說著,要將宋珠拉走,改天再聊。
“宋小姐若是不知情,可以回去問令尊。”傅硯禮不緊不慢補充一句。
宋珠瞪向邵峰,早已沒了來時的好心情,甩開他的手,拿包,大步走出餐廳,邵峰隻得快步跟上。
林予墨從洗手間回來,正好撞見兩個人離開,她坐回位置,將自己看見的說給傅硯禮聽,疑惑問:“他們不是剛來,怎麼就走了?”
服務員上菜,傅硯禮拿公筷夾了塊魚,桂魚,沒有肌間刺,剔除掉主刺後放進她碗裡,語氣平淡:“不清楚,可能覺得這裡不合胃口。”
林予墨聽罷沒好氣道:“山豬吃不了細糠。”
傅硯禮笑,看起來有那麼點溫文爾雅,他問:“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吃細糠嗎?”
林予墨氣極反笑:“你到底跟誰一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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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回去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洗澡時難免又想到晚上同床,她決心分床,但一時沒想到合適的理由,於是洗過後就待樓下客廳看起電視,平時她嫌棄磨磨唧唧的愛情劇,現在看得很是投入。
傅硯禮則樓上辦公。
樓上樓下,暫時互不打擾。
到點睡覺,傅硯禮下樓提醒,她早已經想好台詞,眼睛甚至沒從電視上移開,道:“你睡吧,不用管我,我今天睡沙發。”
就像以前,她跑他家裡過夜,在沙發上睡得比床上好。
傅硯禮沒多說,隻讓她彆熬夜,早點睡,等他上樓,她瞧了眼樓上,有點輕鬆,又覺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十二點左右,林予墨關掉電視跟燈,躺下睡覺,似乎有段時間沒睡,生疏不少,她翻過好幾個身才熬出睡意,睡前隻覺得有地方堵著一塊。
一點,傅硯禮下樓抱人上去。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夏日氣溫合適冬季有暖氣在沙發上睡可以,其他季節不行,夜裡氣溫低,容易著涼,他說她不會聽,他隻能等人睡著,抱她回房間睡。
行至樓梯,懷裡的人動了下,腦袋往胸口的位置蹭去,似乎在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傅硯禮抬腿踩上樓梯,一隻手忽然抵上腹部的位置,不是無意間的碰觸,而是手掌貼上去,窸窸窣窣移動,甚至手指隔著布料,感受般捏了下。
聲音帶著沒睡醒的迷蒙,很小聲:“讓我摸摸。”
“……”
傅硯禮全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