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惡劣”名聲,魈雖然不問世事,但也有所耳聞——可見其名聲之大,傳播範圍之廣。
在此之前,她一直拿空當做難得的、能與之交流的朋友,所以對這個名聲倒也不甚在意——畢竟她自身作為夜叉,也不算是太好的名稱,儘管許多了解曆史的人知道夜叉的光輝往事,但她凜冽的氣質與猙獰的麵具,卻會讓一些即便是被她救了的人也不敢與之親近。
這也是她自身的意思,畢竟業障難除,她怕影響他人。
初見空時,他隻是個跑腿傳話的,雖然察覺到他似乎有些古怪,但當時的心思更多在帝姬身上,所以對空身上的古怪並沒有過多探尋。
再見時,已是與奧賽爾的戰場,空的多元素力和對仙力的兼容,以及戰到脫力的付出,讓她覺得這是一位可靠的戰友,所以接住了脫力的他。
再之後……
便是他拿著浮舍遺物來找自己的事情了。
奇怪,這麼說來也沒見幾麵,為什麼就覺得他是個可靠的朋友?
魈想了想,沒想出個結果來。
就好像她也沒明白,明明打算拿空當難得的朋友對待的,自己到底什麼時候突然又心動了。
不過……
那並不重要。
感受著來自大姐的久違的擁抱,魈輕輕閉上眼睛,露出一絲放鬆的笑意。
大姐回來了,而二姐,三哥,四哥他們也會回來。
真是太好了。
回到層岩巨淵之上,岩王帝姬正站在一塊石頭旁等著他們。那塊石頭空看著有些眼熟,旁邊還有祭拜過的痕跡,這大概就是五百年前就立在這裡的千岩軍紀念石了吧。
“帝姬大人……抱歉。”
終歸是因為自己的任性給帝姬添麻煩了,魈麵對麵無表情的岩王帝姬,心中生出些許愧疚。
“帝姬大人,夜叉浮舍,幸不辱命。小五她……”
浮舍試圖開口求情,但帝姬卻搖了搖頭。
“無妨,安全歸來便好。”
她臉上露出帶著些許柔和的笑容,輕輕摸了摸魈的腦袋。
“數百年始終如一,未曾有過懈怠,本應得到嘉獎。依照契約,空將複活其餘三位夜叉,而我則為他們提供庇護。”
看起來好像都是空在付出,這個契約似乎有些不對等——然而,需要空複活三位夜叉,這本就是帝姬的態度。
“此後,守護人間煙火,清掃魔神餘怨的降魔大聖,便與你無關了。”
岩王帝姬將魈的猙獰麵具輕輕摘下,露出了麵具下嬌俏可人的麵龐。
“你的罪業已然贖清,你的未來將不再為過去所困。契約達成,你自由了,金鵬。”
魈呆呆地,有些不知所措。
“帝姬大人……”
“哎呀,彆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帝姬大人隻是說了還你自由,又不是說要放棄你。現在先由我頂著,以後等弟弟妹妹他們都複活了,就由我們輪番上,你忙了數百年,的確該休息休息了,等休息好了再回來唄。”
浮舍用力拍了拍魈的肩,將魈複雜的情緒物理打斷。
作為大姐,當她知道時間已然過去了五百年的時候,她就意識到,魈這五百年,怕是過得非常辛苦。如今既然有機會,自然是要讓魈好好放鬆一番,難得帝姬都發話了,而且還有個可靠的人陪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也考慮過是不是需要陪一陪魈,但想了想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說多年不見可能有說不完的話題,但是總不能真的一直讓如今塵世閒遊的帝姬一直頂替著降魔大聖的工作。不如讓魈和空好好相處,儘早的把那三個夜叉都給複活,到時候五個人一起,不比和魈兩個人要熱鬨快活?
更何況,麵對喜歡把事情藏在心底的魈,沒有其他幾位兄弟姐妹的潤滑,她有時候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嗯……好……”
似乎是被浮舍說服了,魈的神情終於平定下來。她規規矩矩地告彆了帝姬,又和浮舍擁抱告彆,最後和空一起向著璃月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