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麵帶笑容卻不見笑意，眼中的神色哀婉卻又堅定。
善念意識到了鐘離的決心，心頭浮現幾分傷感。
這裡姑且用白陀來稱呼若陀龍王的善念吧。
“能同時做到再召喚若陀龍王的惡念投影嗎？”
鐘離問道。
“這……我還是第一次嘗試……”
空有些懵，但想想又似乎很合理。
雖然分成兩個，但畢竟根源相同，或許也不是不行？
雖然不知道鐘離想做什麼，但顯然，她是在知道了自己的能力詳情後做出的安排，或許還真的有可行之處。
“我儘量……”
雖然沒有媒介，但這裡畢竟是剛剛戰鬥過的場地，黑陀的力量殘餘到處都是，所以以其為引導召喚出黑陀的投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分出一半心思維係著白陀的投影，又試圖召喚出黑陀，空有些手忙腳亂，頗有種需要自己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的感覺。
好在這段時間以來也複活了不少人，積攢了充足的經驗，一切總算是有驚無險，黑陀的投影也被召喚而出。
“摩拉克絲！”
黑陀的投影看著鐘離，眼中憤怒、悲傷、疑惑、茫然等情緒交織在一起，她知曉了真相，雖然不願意接受，但理智還是明白了鐘離的做法沒有錯。
可這些年來積攢的怨恨，哪裡是一個真相能夠抵消的？她本就是黑陀，是怨念凝成，若是怨念散去，她賴以維係自身的執念也會消散。再者，在她的認知裡，璃月的人們本就是沒有價值的螻蟻，因為她是龍，元素結晶創生之物，承載大地的力量與回憶，與山海同壽。
被她刻意排斥的善性殘留，已然獨自分化，成為了白陀。
所以，理智知道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一回事。
“我……不打算放棄你。”
鐘離從懷中取出一顆寶珠，上麵光華璀璨，以岩元素的結晶為底座，上麵鑲嵌了冰、雷、水、火四種晶石，雖然看著不大，其蘊含的力量卻是令人側目。
“……這，這是……”
無論是白陀還是黑陀，竟都僵在了那裡。
“當年群魔並起，我們攜手作戰，繳獲無數……這些，都是曾經的戰利品，被我鑄成此物。”
鐘離摩挲著手中的寶珠，口中念到：
“天動萬象，山海化形，荒地生星，璨如……烈陽……”
念到後麵，已然是三人同聲。寶珠從鐘離手中升起，封印空間中大地震顫，真正的若陀龍王升出地麵，卻依舊在封印中沉睡。
空這才想起來，剛剛和鐘離戰鬥半天的黑陀，實際上也隻是若陀龍王逃出封印的一縷惡念而已。她在封印中能借用本體的部分力量，卻不代表她便是若陀龍王本尊。
雖然鐘離也沒有多餘動作，或是給出什麼提示，但空突然就“感覺”到了，當前便是最適宜的時機。他不再猶豫，動用全力將二者同時化虛為實，但阻力比他之前預料的還要大。
若陀龍王本就隻有一個，無論是白陀、黑陀還是本尊，實際本就是一體，隻是分化而出。
空的化虛為實，便是要割裂其一體性，硬是要將三者分開，其難度可想而知。
然而，就在空咬牙苦苦支撐，額頭的汗水凝聚成滴不斷滑落時，下巴突然被人抬起，隨後唇間一陣溫熱，一枚帶著異香的珠子滾入他的口中。
空頓時瞪大了眼睛，險些沒能維持住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