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嫿嫿在說出這話時,自己都感到有點害怕。
她往被子裡縮了縮,蹭著史萊姆般係統汲取這溫暖。
係統的聲音也變得很輕:【那夢裡它在吃你嗎?它在夢裡居然有嘴?】
係統理著薑嫿嫿因為掙紮和汗水而略有些淩亂的發絲,生疏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薑嫿嫿搖搖頭:【也不是吃,它就是融化在我的身體裡,它的手塞到了我的肩膀裡。】
薑嫿嫿回憶了一下。
在夢中的她也還是有感覺的。
但那種觸感實在是奇怪。
伴隨著主係統的融入,她甚至能感受到主係統的視角。
她能夠察覺到那隻眼睛裡麵能看到的東西。
薑嫿嫿在自己的視角中看到了自己。
……真的是好奇怪的感覺啊!
但這種令人認知混亂的視角僅僅隻是出現了一瞬間。
更多的是被擠壓的感覺。
自己的觀感漸漸分離,在最初的驚恐後,更多的木然和呆滯。
她為什麼在這裡?而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她又是誰呢?
夢裡的冰冷和窒息感還是分外明顯,連帶著薑嫿嫿的呼吸都越發急促了起來。
薑嫿嫿覺得自己迫切的需要和人說話,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然而此刻內心就像是個空洞。
無論薑嫿嫿和係統說了多少的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
得再再其他人。
下一刻,薑嫿嫿一把掀開了被子!
而這個地方,唯一半夜不睡覺的人隻有一個。
薑夫人的睡眠算不上有多深。
或許是因為早年間的經曆,她很少能夠有安心睡覺的時刻。
也因此,此刻被子中的一點異響,就讓她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打開了床頭燈。
當她的手即將要觸碰報警器的瞬間,薑夫人猛然對上了一雙濕漉漉的狗狗眼。
此刻正裹著被子,用著可憐兮兮的目光盯著她。
厚重的被子被她頂在頭上,顯得她原本就小的臉更小更無辜。
“薑夫人——”
薑嫿嫿的聲音讓薑夫人聽得心顫。
一方麵是薑嫿嫿的撒嬌聲調讓薑夫人不太適應,另一方麵是大晚上的被這麼喊實在是有些嚇人。
然而不等薑夫人說話,薑嫿嫿就已經湊了過來,隨後又可憐兮兮的後退,保持著僅有的一點社交距離。
“我做噩夢了!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呀?”
她的聲音聽上去無辜極了,一副惶恐被拒絕的模樣。
薑夫人看了她半天,也不知道她是膽大還是膽小。
說膽小吧,她敢半夜爬床。
說膽大吧,現在又不敢接近。
最終,薑夫人忍不住揉著眉心歎氣。
“冤家。”
她到底怎麼想的,會突然想去找薑嫿嫿?
薑嫿嫿順利睡在了薑夫人的床上。
其實最初她還有點睡不著的。
小嘴叭叭的訴說著噩夢的過程(簡略版)
最初的薑夫人還有耐心安慰薑嫿嫿一兩句。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薑嫿嫿越來越精神的模樣,薑夫人意識到自己選錯路了。
她拿著真絲枕頭往薑嫿嫿的臉上一按。
薑夫人的語氣冷靜的可怕。
“如果你再不睡的話,想吃你的人就不止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