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老樣子,這篇是鬆甜甜番外,想要更連貫的可以正文完結再來看這章
從警校畢業後,佐藤美和子被分到了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
簡單熟悉了工作的一個月後,她收到上司目暮警官的通知,讓她做好準備,她的搭檔鬆田陣平很快就會回到搜查一課。
佐藤美和子隱約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他好像因為什麼事被派去海外學習進修了。
“佐藤君,雖然對一個新人這麼說很奇怪,不過可以的話,還是要麻煩你多關照一下鬆田君。”
“欸?”
目暮十三歎了口氣,向她解釋:“你知道今年夏天發生的那個十分轟動的爆.炸案嗎?”
“知道,”那個時候佐藤美和子還在警校學習,聽到過身邊的朋友談論這件事,“我記得爆.炸案有一男一女兩個死者,兩個人好像是情侶,其中的男性是一名警察,女性也很有名的樣子。”
目暮十三搖了搖頭,“那隻是媒體不實的猜測。當時死亡的確實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性是爆.炸物處理班的萩原警官,在鬆田君轉入搜查一課前,兩個人是同事,他是鬆田君的摯友;而那名女性,其實是鬆田君的女友,不,更準確的說法是,她是鬆田君的未婚妻。”
“欸——?”佐藤美和子差點沒控製住音調,“這麼說的話,豈不是……”
目暮十三:“這件事發生後,我原本想給鬆田君放一段時間的假休整一下,但是他不願意休息。可是他的狀態實在很糟糕,我隻好和上司商量後,將他派去海外學習。也許換個環境,能幫他更快地走出來。”
佐藤美和子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這次談話過後,佐藤美和子搜尋了下和那起爆.炸案有關的新聞報道。
事情相隔的時間不遠,找起來並不麻煩。
她還找到了很多對兩人戀情的報道。
或許是因為鬆田陣平的警察身份,有關兩人戀情的報道所附的照片大部分都對他的臉打了碼,他身邊的女性倒是麵容清晰。
報道對她極儘溢美之詞。她也確實漂亮到能讓人想起一切和美好有關的詞語。
佐藤美和子儘可能地掌握了足夠的信息,確保自己不會無意中觸碰到這位可憐的警官的傷心事,然後她將這些報道統一放到一個紙盒子裡,封鎖了起來。
但是實際見麵後的那個鬆田陣平看上去和可憐毫無關係,反而欠揍得可以,一張嘴能把同事氣死,把犯人逼瘋,讓證人哭泣。
饒是被目暮警官特意交代過的佐藤美和子有時候也忍不了他這個目中無人的臭脾氣。
鬆田陣平好像也不怎麼在乎彆人的看法。不忙工作的時候,他就隨意找個角落抽煙,或者拿著手機一刻不停地發信息。
被迫跟在他屁股後麵處理爛攤子的佐藤美和子忍無可忍地問他:“你一天到晚都在給誰發訊息?有那麼多話要說嗎?”
一身黑衣,倚著窗框的男人看了她一眼,輕笑:“給我未婚妻。她的控製欲稍微有點強,如果不告訴她我每天都乾了什麼她就會生氣。
“啊,對了,還要順便警告她,不要對我的幼馴染移情彆戀。”
他低頭繼續打字,手指按得飛快。
佐藤美和子瞬間偃旗息鼓。
她有時候想不明白,為什麼他還可以帶著笑容說出這些話呢?
她好像沒有那麼堅強,能在同時失去愛人和友人後,還若無其事地支撐自己走下去。
這樣的感受,在她後來交往了男友高木涉後愈發清晰。
那件事過去了6年。鬆田陣平已經升任為警部,兩人也不再是搭檔。
佐藤美和子曾一度覺得他可能已從那件事的陰影裡走出了,尤其是伊達航警官被調到搜查一課後,他的笑容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甚至說話都不再那麼欠揍。
身為鬆田陣平在警視廳為數不多的朋友,佐藤美和子當時詢問過對方和伊達航的關係,“我聽說,你們是警校時的同期?”
鬆田陣平點點頭,稍稍思索過後跟她說了些曾經警校時候的趣事。
他提起逝去的友人語氣依然平淡:“我和萩也是警校時的同期,不過我們從小就認識了,大概有17年左右。”
他頓了頓,手指間的香煙又燃掉一截,“萩已經過世5年了,也許終有一天,他離開的時間要比和我一起走過的時間還長了。”
但是幸福就像是鏡花水月。
那之後不久,伊達警官同樣因公殉職。
佐藤美和子和當時還不是男友的高木涉一起去給伊達警官掃墓時,在墓園碰到了鬆田陣平。
那天下了大雨。陰雨連綿中,他穿著一年四季都不變的黑色係衣服站在墓碑前。沒有打傘。
他的身影好像變得模糊而鬆散,風雨一層薄幕似的罩著他,將他的麵容表情罩得晦暗不明,又在他身後拉扯出一道扭曲的長影。
高木涉提議給他送一把傘,被佐藤美和子阻止。
那個人絕不允許自己在人前落淚,也許現在這樣正好。
兩人沒有打擾對方,默默離開。
那之後鬆田陣平愈發沉默寡言,似乎對氣死人的語言藝術也失去了興趣。
佐藤美和子自覺自己有某種責任,於是時常拉著高木涉一起強行把鬆田陣平拽出來進行一些工作之外的必要社交。
鬆田陣平從不拒絕她,甚至有一次還被拉去了宮本由美舉辦的聯誼會。
隻是他去了也是一個人坐在角落一刻不停地打字發訊息。
佐藤美和子甚至能猜到他在發什麼,大概就是在和未婚妻報備,自己沒有移情彆戀,所以她也不可以。
為什麼就是走不出來呢?
佐藤美和子沒辦法問他,因為她很清楚,就是走不出來啊。
沒有辦法。
她從目暮警官那裡拿到一段視頻,嘗試著勸他。
那是鬆田陣平的好友和戀人臨死前留給他的話語。他們說——
“不要為我報仇,要往前看。”
“祝你早日暴打警視總監!”
隻有兩個人的房間裡,黑發男人靠著沙發,目光凝視著屏幕上定格的畫麵。
佐藤美和子擔心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這段視頻,我隻在他們剛剛離開的時候看過一次。”鬆田陣平的睫毛微微一動,逐漸朝她看過來,目光浸在一團黑暗裡。
“萩讓我不要為他報仇,但是沒有抓住那個炸.彈犯,”比呼吸還輕的話音差點讓佐藤美和子捕捉不到,“我甚至不敢看見他們的模樣。”
雖然隻有一句話,但佐藤美和子理解這樣的感受:因為過去還未全部了結,所以沒辦法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