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話說既然她已經恢複大人形態了,為什麼不直接去和小萩說清楚,她要離開呢?
對小孩子小萩會過度擔心的話,大人應該就不至於了。
不過她現在雖然能說一些比較簡短的句子,但是要用一長串來表達自己打算離開的想法並且還要說服對方確實是比較困難。
所以說都怪失語症。
清水涼悄悄摸到書房的門口,按住門把手輕輕推開門。
屋裡拉著窗簾,非常黑。好在遊戲視野可以開夜視模式——雖然要花錢。
清水涼開著夜視模式慢慢摸進去。
根據她之前的推測,鑰匙應該在小萩的衣服裡放著。
他睡覺習慣把脫下來的衣服疊整齊放在床頭櫃上。
清水涼屏住呼吸來到床頭,先是瞥了眼床上的萩原研二。對方背對她躺著,呼吸輕輕的,應該是在熟睡。
……為什麼感覺這個樣子的自己好像變.態?
清水涼搖頭甩掉思緒。
玩家的事怎麼能叫變.態呢?她甚至都沒跑去陌生人家裡翻人家垃圾桶。
清水涼慢慢拿起床頭櫃上的衣服翻找起來。
欸?好像沒有?
怎麼會呢?
她不死心地來回翻了很多遍,甚至懷疑是夜視狀態下視線不清晰,湊近了仔細觀察有沒有遺漏。
直到她聽見一聲遲疑又沙啞,且帶著疑惑的“小涼?”
回過神的清水涼這時候才意識到遊戲視野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
她默默讓係統關掉夜視,發現房間的燈已經被打開了。
床上的男人坐起了身子,困惑、迷茫、驚訝地看著她。
這次他上半身什麼都沒穿,肌肉的溝壑在床頭燈暖黃的光暈下愈發清晰可見。
聽說男人的胸肌在放鬆狀態下是軟的,清水涼很想戳一戳試試看。
不過她不想被當成變.態。
……雖然說半夜溜進彆人臥室被抓包,抓包的時候她手裡還拿著對方的襯衣,甚至剛剛還湊近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樣一係列舉動下來,她不被當成變.態的可能性已經很低了。
而萩原研二這邊……其實清水涼開門的時候他就醒了。
因為擔憂著小涼的安全,他最近的睡眠其實都很淺,一點響動都會被驚醒。
而且他還改變了裸.睡的習慣,現在睡覺起碼會穿條褲子,以便清水涼那邊出什麼事的時候他能及時反應。
萩原研二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改變了過去的習慣。
雖然目前這種狀況也從未出現在他的設想中過。
一開始隻是好奇小涼這麼晚來做什麼,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然後他感覺到對方在他的床頭停了下來,隨後是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萩原研二終於忍不住打開了床頭燈。
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十分困惑。
小涼拿著他的……襯衣?
那確實是他今天剛換下的襯衣沒錯。但是它有什麼特彆的嗎?
“……你喜歡那件衣服嗎?”
聽到這樣的問題也讓清水涼有點懵,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衣服,覺得也不討厭吧,於是點了點頭。
而這讓萩原研二更加困惑。
他無論怎麼想,都覺得那不過是件再普通不過的白襯衣。
硬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隻有被他穿過這一點了。
難道說……其實是雛鳥情節?
從小涼當時遇到他時的狀態、衣服上的血跡,還有她的失語症來看,萩原研二能猜到她過去經曆過很不好的事情。
而被他撿到之後,他一開始給對方穿的就是自己的衣服。所以,也許小涼自動把這替換為了安全感?
仔細一想,當時小小涼好像也隱隱表達過比起漂亮的小裙子,她更喜歡他那些衣服的傾向。
想通了這一點的萩原研二心情有些複雜。
嚴格來說,這應該能算心理疾病了吧?
但他又不忍心對小涼太過苛責。
清水涼這會兒也回過味兒來……小萩剛剛那樣問,該不會是懷疑她想偷衣服吧?
不過偷鑰匙和偷衣服好像也差彆不大,硬要說的話一個是犯罪未遂一個是人贓並獲。
而且還是被一個警察人贓並獲。
清水涼視死如歸地朝床上的萩原研二伸出兩條手臂,“要把我抓進監獄嗎?”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放柔了聲音安撫她:“當然不會,我的東西就是小涼的東西,你想要的話,全部都拿走也可以。”
……雖然說喜歡他的衣服這種事對他來說未免太過刺激神經了。
小萩看上去沒有要計較這件事的意思讓清水涼鬆了口氣,放鬆了之後,她再度向對方道了歉,然後活動了下緊張的身體,一不小心撞了床沿一下,發出輕微的“咚”一聲。
因為痛覺感知隻開到了20%,她並沒有覺得痛,但是卻被萩原研二拉著在床沿坐下。
黑發男人歎了口氣,從床上下來,取出醫藥箱,“不可以總是這麼粗心啊。”
他在清水涼麵前單膝跪下,撩起對方睡裙的裙擺,果然發現被撞到的地方起了淤青。
這段時間他已經發現了,小涼的痛覺並不靈敏,卻很容易受傷,白皙的皮膚哪怕是稍微重一點力道都會留下紅痕。
他用了點力道幫對方揉那塊淤青,揉散了才會好得快。
而清水涼的注意力則被床鋪另一邊的床頭櫃吸引走了。
小萩離開床鋪後,另一邊才暴露在她的視線中。
鑰匙不就在那裡嗎!
該怎麼拿到?
清水涼絞儘腦汁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來,最後隻好期待又試探地問:“小萩,我能睡這裡嗎?”
其實她是想要詢問一下對方兩個人能不能互換一下房間,她睡小萩這裡,小萩睡她那邊。
她那邊本來就是小萩的房間,哪有一直讓主人睡書房的道理。
計劃通√
……但是聽到萩原研二耳中就成了另一種意思。他覺得對方是在問——能不能和他一起睡。
他猜測對方的雛鳥情節又開始作祟,或許今天忽然又變回大人讓她覺得不安,所以才會做出一係列反常的舉動。
他本該要拒絕的,但是明明要說出口的拒絕,卻在對方極為期待的目光下變成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