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
“啊……多謝成大人……多謝……”
林震逢急忙從地上爬起來。
胡亂地用袖子抹了把臉，將鼻涕和眼淚一同抹去。
動作狼狽而倉促。
他低著頭，彎腰九十度對成墨寒深深鞠躬。
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剛才若不是大人出手……下官恐怕已經沒命了。
大人救命之恩，下官感激不儘啊！”
成墨寒卻麵無表情，冷淡地說道。
“不必謝我，救你的不是我，而是河伯大人。”
“河伯大人？”林震逢怔住了。
重複了一遍這陌生的稱呼，顯然不明所以。
成墨寒看出了他的疑惑。
抬手指向轎子中的神像，語氣鄭重。
“那位就是河伯大人。剛才是河伯大人顯靈。”
“滅掉了那邪物的巨網。”
“如果沒有河伯大人在場，你早就死了。”
林震逢順著成墨寒的手指望向神像。
看到那尊靜靜端坐在轎中的白玉神像，雙眼微微睜開。
麵容莊嚴肅穆，散發著淡淡的威嚴之感。
他心中震驚，忍不住在腦海中掀起巨浪。
“河伯大人？神靈顯靈？”
林震逢心中疑惑重重。
他在心裡反複琢磨著這幾個詞彙。
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自從被派到林華縣任職以來。
他一直抱著無神主義的態度。
認為所謂的神靈不過是百姓寄托願望的虛無存在。
即便林華縣中也有不少村民供奉各自的神靈。
但那些神靈都不一樣。
在林華縣沒有百姓統一信服的神靈。
他也從未放在心上，隻當是愚民的迷信行為罷了。
“可是……”林震逢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尊神像上。
腦海裡卻不可遏製地浮現出剛才的畫麵。
那張恐怖至極的藤蔓巨網正向自己撲來的瞬間。
那金光從神像中迸發而出，輕而易舉地將巨網化為灰燼。
如果說這不是神靈顯靈，他又該如何解釋？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裡琢磨道。
“成墨寒是七品巔峰的大能。”
“他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如果連他都說是神靈顯靈……”
“莫非這河伯真的存在？”
林震逢心中的念頭翻湧不休。
但最終還是壓下了所有的懷疑。
無論自己此刻是否完全相信河伯的存在。
成墨寒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
他的命是被救下的，這是事實。
而救下自己的人或神，他都沒有資格輕視。
林震逢緩緩跪了下來，對著神像俯身叩拜。
他的動作小心而虔誠，神情也格外恭敬。
他閉上雙眼，聲音低沉卻清晰。
“河伯大人在上，今日救命之恩，林某銘記於心。”
“往後定當修廟塑像，日夜供奉，以表感激之情。”
成墨寒看著林震逢的舉動。
從滿眼的不屑又多了一絲滿意的認可。
他轉頭看了眼轎中的神像，心想。
“河伯既出手救了這縣令，顯然是有用意的。”
“此人若真的能夠供奉河伯，林華縣的局勢必定會有所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