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主任周建設他媳婦兒周萍扒拉開人群也終於進來了,“不是,有啥話不能好好說呢?
大娘,你就是喝了農藥也解決不了問題呀,還搭上了自個兒的命,值得嗎?”
這老太太可真是的,大過年的這不是給全村人找晦氣嗎?
你瞅瞅,還有個幾天就過年了,她這喝了農藥死在楊樹溝,這年大夥還咋過?
這兩天就要熱熱鬨鬨的分糧食殺年豬,村裡頭忙夠嗆,她要在這整個喝農藥的戲碼。
要是喜劇也就罷了,就當大過年的給大家添個樂子,萬一整成悲劇了可咋整?
“楊半夏,你也彆犟,先把老太太整屋去咱們坐下來談。”
楊半夏不乾了,憑啥呀?婚都離了乾淨了還跟她要孩子,這就不是能妥協的事兒,商量個啥?有啥可商量的?商量就意味著她要妥協,把閨女給人。
周萍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怕韓老太喝藥他們擔責任,就讓自己承擔後果,想的咋那麼美呢?
現在涉及到楊半夏的切身利益楊半夏已經六親不認了。
“商量啥?有啥好商量的,老太太跟我要孩子,你覺得這事能坐下來商量嗎?”
韓老太舉著瓶子,衝著大隊領導就嚷嚷,“你們看看,你們看見了吧!這娘們就是蠻不講理。
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生的,有一半是我們愛黨的,我們大過年的尋思著把孩子接回家去過個年,咋就不行呢?
領導啊,你們可得給我做主,讓我把孩子領走回去過個年。”
還彆說,韓老太腦瓜挺好使,她改變了策略,從跟楊半夏要孩子,改成了帶孩子回家過年。
過年了,帶孩子回家看看她爸這總不過分吧?她提這個要求楊半夏要是再拒絕,那就是楊半夏不是人了。
離婚了又不是跟孩子斷絕關係,孩子咋就不能回家呢?
心裡卻是打著另外的主意,隻要韓玉跟她走,到了家那就不能讓孩子再回來了。
她天天給孩子吃好的喝好的,再給買幾身好衣裳,就能把孩子給哄住了。
到時候氣死楊半夏,她就等著楊半夏哭著去求她。
她這麼一說,人群裡一陣唏噓。
“這老太太剛才也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跟楊半夏要孩子的嗎?
現在咋就變成帶孩子回家過年了?”
“就是,看來又變花樣了。”
“這是看人家領導來了,不敢說實話唄!”
秦大川腦仁疼,以前他挺喜歡吃韓愛黨家這個瓜的,現在吃多了他覺得煩了,“我說老太太,你也彆在這狡辯,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
大夥說的,你是跟楊半夏同誌要孩子,而不是說帶著回家過年。
我跟你說,韓玉是農村戶口,她得參與集體勞動,不可能讓你這樣隨便帶走。
孩子要在大隊掙工分,去城裡乾啥?這麼大姑娘了還能一直靠她爸養著?
再說她這樣的身份不可能在城裡待時間長,時間長了會被認為是盲流。
盲流兒,離流氓不遠了,多難聽啊!”
韓老太倔強的脖子一梗,“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孩子進了城我們自己會安排。
你們就說給不給我做主吧!?”
誰敢給她做這個主啊?
韓老太在大隊裡名聲臭得沒法說,沒一個人向著她,哪能為了她去跟楊半夏要孩子。
大隊的領導不說話,兩邊就這麼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