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個心裡都明白,蘇錦程不會不要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如果蘇錦程真的徹底不要莫從之這個兒子,她們才不費這個腦子呢。
就是因為他們心裡清楚的知道蘇錦程不會放棄莫從之,所以施靜香隻能退而求其次。
既然不能徹底把莫從之趕出這個家。那就要把他掌控在自己的手裡,就像當初他那個母親一樣。
長得漂亮出身好又怎麼樣?腦子不好使,不還是敗給了她,如今她才是高官太太。
她雖然出生在農村,可她憑著自己的努力當初考上了部隊的文工團。
因為她舞跳得好,在文工團還是骨乾。
後來她嫁了一個軍官。
她的丈夫是蘇錦程的下屬,在一次戰鬥中給蘇錦程擋子彈犧牲了。
留下了她和兩個孩子三個孤兒寡母。
因為她的丈夫是因為蘇錦程犧牲的,蘇錦程就應該照顧他們母子三個。
當時蘇錦程也是軍人,經常出任務,他的妻子莫倩茹就接過照顧他們母子的責任。
於是她就跟莫倩茹成了‘好閨蜜’,蘇家儼然成了她的家,有的時候還帶著兩個孩子在蘇家吃住。
她跟莫倩茹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後來莫倩茹懷孕了,再後來一屍兩命……
“媽?媽?”耳邊是杜婷婷的呼喚,拉回了施靜香的思緒,怎麼想起了她?死都死了還陰魂不散的。
現在這個家是她的,而且得來不易,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不允許任何人奪走。這個家就屬於他們四個,多一個人都不行。
“媽,你毛衣掉套兒了,織錯了好幾針。”
施靜香低頭一看,可不是嘛,剛才想彆的事情太出神,導致手下出錯掉了好幾針。
樓上的一個房間裡,這裡塵封著的東西都承載著蘇錦程的記憶。
蘇錦程沒乾彆的,就是那麼安靜的坐著,雙眼茫然沒有聚焦。
這跟他在人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他人前是冰冷無情而又無趣的人。
此刻他的眸光卻像透過時光在看著什麼,那麼專注那麼認真。
不遠處的桌子上是一個打開的箱子,最上麵是一件折疊好的旗袍。
那是一件杏黃格子的旗袍,是她跟他初遇的時候她穿的,這麼多年了,他還留著。
她很美,特彆是穿著旗袍的時候,雖然過去了快三十年,但她穿著旗袍的樣子還是那樣的清晰如昨日的在他記憶裡,一點都不曾模糊也不曾褪色。
他喜歡待在這裡,因為在這裡他才能找到片刻的寧靜。
箱子旁邊是一個波浪鼓,那是兒子小時候,他在一次出完任務帶回來的。
她抱著他們的兒子,笑靨如花的站在家門口迎接他回來。
他掏出撥浪鼓塞到兒子的手裡,五六個月大的兒子拿著撥浪鼓笑得眯起眼。
蘇錦程嘴角微微上鉤,他緩緩站起身來,拿起那個波浪鼓搖了幾下。
咚咚咚的鼓聲又把他拉進了更深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