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雲,“尋思啥?啥把你給難為住了,說出來大夥聽聽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主意呢。”
韓雲深,“這事兒整的,老二不是回單位請假嗎?老太太要見我,我也得請假呀,結果給了我三天假,跟老二是一樣的。
要是給我一天假,我明天早上抬屁股就走了,現在給我三天假,你說我咋整?老太太這葬禮我是參加還是不參加。
參加我心裡多少有點膈應,要是不參加,滿村的人都看著呢,人死為大,這時候他們就忘了老太太以前對我做了什麼事兒了。”
原來是這事兒啊!趙桂雲一時間也沒主意了。
韓清韻又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這兩口子,這種事兒大人自己做主,她不參與。
過了一會兒趙桂雲說,“她爸,按理說這事真膈應,但這事兒你還真躲不掉,為了不被彆人戳脊梁骨,你就參加吧!
但你隻是參加,就像村裡人一樣,你彆參與主持,那是韓愛黨這個做兒子的應該乾的事兒。這就把關係拉開了。”
還真是,趙桂雲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韓雲深參與多了,那就自己承認是韓老太的兒子,關係已經斷了,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即使韓老太死了,韓雲深也不會再認他這個養母。
所以他現在做的就是給村裡人看,他參與了,村裡人也說不出來個啥。
韓雲深點點頭,“行,聽裡的,那就這麼著。”
事情定了,韓雲深也就不糾結了。
————————————————————
楊半夏和韓玉聽說韓老太死了,嚇得臉都白了,他們倆算是受了無妄之災。
好不容易走出了離婚的陰影,生活走上了正軌。期盼新的一年更好,結果韓老太到她們家尋死。
然後她還真就死了。
娘倆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哆哆嗦嗦地不敢出門。
為啥呢?還不是因為韓老太這死,多多少少跟她們有點關係。
眼瞅著韓愛黨和徐愛華也回村了,母女倆這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就怕這倆人氣勢洶洶的打上門來。
韓玉臉煞白,“媽,她怎麼就死了呢?這是死也要拉咱們母女兩個墊背啊!
你說我奶會不會晚上來找咱們算賬?我可聽說她就停在祠堂旁邊兒呢。”
楊半夏其實心裡也怕得要命,但她是當媽的,得給閨女壯膽兒啊,強裝鎮定,“彆瞎說!那都是封建迷信,這世上哪有鬼?彆自己嚇自己。”
韓玉還是不放心,“可是徐愛華那人就是個不講理的主兒,肯定會找咱們算賬的。”
楊半夏嘴上硬撐著,心裡頭卻已經有了主意。
她尋思著,得偷偷去買點黃刀紙,找個沒人的地兒再偷偷給韓老太燒一點兒,說不定能化解化解這怨氣,讓老太太彆來找她們麻煩。
韓玉又,“媽,葬禮咱們倆參不參加?不參加這仇就大了去了,參加,我又怕徐愛華打我。”
這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雖說老太太是自己喝農藥尋的短見,可要是她們母女倆不參加葬禮,村裡那些個閒言碎語指定少不了,肯定得說她們冷血無情。往後在這村裡,還咋抬頭做人?
但要是去參加葬禮,說不定又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她們是惺惺作態,在那裝樣子。
楊半夏眉頭皺成了個“川”字,心裡頭左右為難,真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不知道該咋整才好。
所以母女兩個碰到了跟韓雲深一樣的問題。韓老太死了死了,還道德綁架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