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看向了守門人。
守門人一臉茫然。
他看不清楚對麵這兩個人的樣子和表情,隻聽得到他們的對話。
而那對話,對於他來說,則是多少有一些雲裡霧裡了。
雖然守門人知道自己就是事件的核心,但是他們二人的談話,跟他有關的地方,還是太少了。
並且,對於守門人來說,充滿了謎語一樣的話語。
他搞不太懂。
“我感到開心,就是因為這個人。”
突然,守門人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是那種熟悉的語調和聲音,他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哦?”
典獄長挑了挑眉,同樣也看向了守門人。
“詳細說說。”
“是!”
看守點頭,隨即對著守門人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守門人的頭——也隻能觸碰到守門人的頭。
“我賦予了這個人感受到的幸福。”
他說到。
“幸福……麼?”
典獄長若有所思。
他看著守門人的臉。
的確,那一張臉上的苦痛,並不多,反而是有一種稍顯陶醉的樣子。
被送進了這個地方的囚犯,有這麼一副表情的,可不多見。
“我覺得,我給予了他幸福。”
“同樣的,我也從他的身上得到了幸福。”
“或者說,喜悅。”
看守繼續說著。
他的話多少有一些難懂了。
特彆是對於守門人來說。
他感覺自己好像聽懂了。
但是內心深處,卻還是在否認著自己聽懂了的這個可能性。
他的尊嚴雖然已經毫無存在感。
但是,卻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殘渣,在守門人的體內散發著餘暉。
他的那麼一點兒殘渣在反抗著、反抗著看守那些話語之中的真實。
因為一旦聽明白了,理解了,並且接受了之後。
這一點點的尊嚴,也會徹底地消失。
“喜悅。”
典獄長喃喃說道。
他不在乎守門人的心裡怎麼想的,隻是在反複琢磨著這一句話。
“是的,喜悅。”
“我從給予他的幸福之中,獲得了與之一樣的喜悅。”
“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快樂,甚至可以讓我流連忘返,沉迷在其中。”
“之所以忘了審訊,也是因為這種喜悅覆蓋了我的所有思想,讓我難以從那種喜悅之中脫身。”
看守一邊說著,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地變得狂熱了起來。
他麵對著典獄長的那一種緊張感,此時也已經蕩然無存了。
就好像那一開始的緊張感,隻是一種錯覺和假象而已。
但是,那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隻不過被看守現在的那種狂熱所暫時覆蓋了而已。
“我有些理解了。”
典獄長點了點頭。
他知道了。
眼前這個看守不太正常。
他簡直就是一個變態之中的變態。
他所說的話語聽上去有些雲裡霧裡,讓人感到不明所以。
但是其實核心點隻有一個。
——從折磨彆人的心靈,讓彆人臣服這一點裡麵,得到足以滿足自己的快感。
“這是一個天生的狂人。”
“僅僅隻是作為一個看守,似乎有一些委屈了他了。”
“這種人才,應該有更大的用處才對。”
典獄長望著看守臉上的那一張依舊沒有任何消退的狂熱表情,眼睛微微一亮。
他覺得,自己發掘了一個人才。
“比起看守,有另外一個崗位,似乎更加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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