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陽城,景家彆墅。
景寒山從一個底層小吏,數十年時間爬上虞陽城副城主的位置,在虞陽城可謂是根深蒂固。
在謝偉彥空降成為虞陽城城主之前,一直有傳聞說景寒山將繼任城主的位置。
隻可惜,終究還是被按在了副職之上。
不過景寒山一直低調,平時也是儘心儘力輔佐城主,官場上倒是一片祥和平靜。
一輛紫色的邁凱倫在夜色中緩緩駛入彆墅,門口的傭人立刻上前開了車門,一個渾身酒氣的公子哥緩緩下車,赫然就是景寒山的獨子,虞陽城四大公子中最低調的景天。
景天剛下車,就聽到了客廳裡傳來景寒山的聲音。
“又跑去哪裡野了,這麼晚才回來?”
景天聳了聳肩膀,笑嘻嘻的進了彆墅,笑道:“放心吧老爺子,我剛才陪幾個朋友談了下生意上的事,沒有到處亂跑。”
富麗堂皇的客廳之中,穿著一身休閒服的景寒山正在泡茶,聞言臉色微微鬆緩了一下。
景寒山雖然行事低調,但是家教森嚴,獨子景天雖然被稱為虞陽城四大公子,但卻不是普通紈絝,私底下經營著景家在虞陽城和周邊所有的產業。
眼下既然是處理政事,景寒山自然滿意。
“呼延先生您好。”景天對坐在景寒山對麵喝茶的一個中年男人恭敬的問好。
這個男人看上去隻有三十出頭,比起景天大不了幾歲,相貌平平然而端茶而坐自有一股氣勢,竟是完全不輸景寒山,沉穩威嚴。
正是東平城的世家,呼延家為了這次世家爭鬥派出來的主事人——呼延厲。
聽到景天的問好,呼延厲頭也不回,隻是微微頷首。
“坐吧。”景寒山指了指邊上的椅子。
儘管景天壓根不想參與他們的聊天,但是聞言也隻能乖乖的坐在邊上,老老實實的幫兩人倒茶。
“呼延先生,猛虎武館的代理館長黃濤今天給我打電話。”
景寒山端起茶杯,開口說道:“說最近雲中會的攻勢越來越猛,他們現在沒了宗師許飛煙,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衛戍軍那邊雖然把猛虎武館交給我們,但是明浩軒留了心眼。”
呼延厲眼皮微微下錘,遮住了不屑的目光:“明浩軒背後也有人,說不定他也打著漁翁得利的心思。”
“不過你的人也是太差,我都已經把呼延嘯派到猛虎武館幫忙,甚至都把省城王家在雲中會的代理人王英奇給抓住了,他們還能讓人給跑了,簡直廢物!”
“省城王氏隨手布下一子,也不是我們景家這種豪門能應付的,雲中會在虞陽城向來壓著猛虎武館一頭,現在又沒了許飛煙,實在是沒有辦法。”
景寒山歎了口氣,端起茶杯說道:“呼延先生,您看能不能再讓呼延嘯出一次手,把那個王英奇抓住或者殺掉?”
“上次動手後王英奇肯定有了防備,他難道不會通知背後省城王氏的人嗎?”呼延厲搖頭,隨即冷笑:“不過這些都是盤外招,隻要王昕韻出了事,其他……”
話音未落,呼延厲手腕上的一串念珠猛然斷裂,烏黑的珠子頓時滾落一地。
“王昕韻身上的咒法被破了?”呼延厲臉色大變,猛然站起。
“什麼!”景寒山也是驚呼出聲,邊上的景天更是直接嚇得將茶壺給打翻了。
“先是謝偉彥的女兒,現在又是王昕韻,她們倆的咒法怎麼都破了?是不是這招不靈?”景寒山臉色發白。
“不可能,我們東平呼延家的咒法之術,在安南省還沒哪個世家不畏懼的,謝偉彥女兒身上的咒法是呼延嘯下的,但是王昕韻身上卻是我親手下的,怎麼可能不靈!”
呼延厲默默撿起一顆珠子,漆黑的念珠上遍布蛛網一般的細微裂痕,顯得有些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