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裙擺歡歡喜喜地跑上樓,哪裡還有什麼人。
“小姑。”容源佑抱著朝夕在樓下大喊,“什麼時候開席啊,阿佑餓了。”
“今天的席麵有大肘子嗎?紅肉也可以,我不挑的。”
容朝夕也扯著嗓子喊,“柔柔……”
【我也不挑,隻要是肉就行……】
兩人在最合適的時機撞上了槍口。
“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瞧你那身肉像什麼樣子!”容歡瑤雙手抓著欄杆,指關節泛白,扯著嗓子怒吼。
轉身斥責樂書和樂言,“站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快去找大皇子!”
“不吃就不吃嘛,這麼凶乾什麼?”容源佑撅著嘴。
他肚子真的餓了,好像午時沒吃飯一樣。
“小妹,我們去廚房偷吃吧……不對,不是偷吃……應該是拿……也不能叫拿……書中是怎麼說來著……”
小胖墩一邊給自己“偷吃”找更好的說法,一邊往廚房走。
小家夥在他懷裡歡快的起舞。
【吃肉吃肉吃肉肉……耶耶,今天沒有鳴夏姐姐,朝夕可以吃肉肉……】
……
容絮青回到林柳院泡了熱水澡才緩
過來。
秦楠靜聽聞消息緊趕過來,急切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鳴夏說你落水了,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落水?”
一聽到此事,不免想到容嶼白突然的癱瘓,也是那麼猝不及防。
前一晚還好端端的一家人一起吃飯。
他還興致勃勃說,“娘你放心吧,兒子一定給你拿個頭名秀才回來。”
“清溪書院的吳夫子今年會收一名關門弟子,若是我考中了,他定然會收下我。”
“我已經根據往年的考題,推測出今年的大致方向,那兩個考題肯定會中一個,兒子有信心。”
隻是平靜無波的一晚,那個滿臉春風,自信張揚的少年從此不複存在。
“娘,隻是嗆了一口水,我沒事的。”
容絮青放下熱薑茶,握住秦楠靜微微顫抖的雙手。
“當時蔣大哥也在,他馬上就來救我了。”
“是淩宇救你上來的,那你們……”有身體接觸了,那不得嫁給他啊。
“沒有。”容絮青打斷秦氏的胡亂猜想,“蔣大哥用衣服裹住我了,他一眼都沒看我。”
當時蔣淩宇將她撈起來後雖然抱在懷裡,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平視前方,直到給她披上衣服了,才看向她。
他是個正人君子,極好的人。
容絮青微垂下頭,麵頰桃紅,隱隱泛著羞澀。
“那就好……”秦楠靜鬆了口氣。
若是被瞧了去,即便嫁了他,也會招來外人詬病,容絮青一生都會背上婚前不潔的罵名。
這個世道,對女子太過苛刻。
她們無法改變,隻能避免。
“你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落水?”
秦楠靜自然知道她的處事,一向小心翼翼從無差錯。
而且她一直千交萬代要注意安全,落水這事斷然不會輕易發生。
“是……”容絮青神色陡然一沉,輕歎口氣,“是小姑。”
“歡瑤!”秦氏不可置信。
容歡瑤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在她身上傾注的心血不比容絮青少。
在秦楠靜的認知裡,她雖然不喜學習,有些貪玩,但品行尚佳。
難道她也是謀害自家的一員?
“她為什麼?”心中微微作痛,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孩子都是如此。
那這個家還有誰可信!
“應該是為了田絡文,她拽我下水那刻,田絡文正好過來。”容絮青推測道。
她不明白,容歡瑤為什麼一定要她和田絡文好?
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