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日他確實去過，雖喬裝打扮過，但也不免會被熟悉之人瞧出來。
因而不敢一口否定從未去過，隻得換個目標。
芳華街是京都城最繁華熱鬨的街道。
城中最好的食肆、酒肆、琴棋書畫等修身養性之所皆在此處。
當然，最大的兩個銷金窟，酒色醉香樓、賭坊千金閣，亦坐落於此。
酒肆連嶽樓和醉香樓中間隻隔了兩條巷子。
確實是一個掩藏真實去處的好地方。
不過……
“可我這三日都在連嶽樓為華將軍餞行，怎麼沒有看到你進來過？”容百川滿臉真誠的發問。
華將軍明日便要回去邊關，容百川同幾位武官一起在連嶽樓連喝三夜。
“是啊。”華將軍站出來問道：“這三日我們差不多酉時末過去，宵禁前一刻才離開，一直沒看到你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容百川要針對趙大人，但是找文官不痛快的事，他華雄必須插一腳。
“我隻在……”趙大人剛張嘴辯解，王震突然開口，
“怎麼可能在連嶽樓看到他，前日我親眼看到他進的醉香樓，嘶……”
他在外麵養女人的事到現在都沒解釋清楚，日日在家被夫人打，此刻臉腫的像豬頭，說話都含含糊糊的，好在勉強能聽的出說的什麼。
“我當時和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用扇子擋住臉就從側門進了醉香樓。”
趙大人看向王震，倒抽一口涼氣。
這張臉確實見過。
沒想到是王震！
皇帝蹙了蹙眉，“那誰。你誰啊？”
容百川忍不住笑出聲，“陛下，這是王震啊，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對他的體型熟悉，容百川也認不出。
今日好像比前日更嚴重了些。
皇帝嘴角抽了抽，王夫人的威名果然名不虛傳啊。
“王愛卿若是身體不適，可以請假的……”
實在是影響朝容了。
怪不得他身邊的大臣們一直低著頭在那兒抖。
“臣沒事，沒事……”在家還不如上朝，至少皇上不會因為他先左腳進門就動手。
皇帝看向趙大人，麵色一沉，“許萬裡。”
許萬裡出列，“臣在。”
“給朕好好查查醉香樓……”寒涼的目光一一掃過堂下群臣，“看看還有誰去過！”
先皇陪著太祖打天下的時候，曾親自扮作馬奴在青樓中打探了不少前朝要事。
城防圖、各朝臣世家秘辛等等，助力太祖輕鬆推翻前朝。
是以，先皇一繼位便下令公職人員禁止進入聲色犬馬之地。
……
下朝後，容百川跟著皇帝走在宮道裡。
“容百川……”皇帝停下腳步轉過身，眼眸微眯，“你今天不對勁。”
容百川撓撓後脖頸，“哪不對勁？”
眼睛不自在的瞥向彆處。
難道被他發現了？
他剛才隨手摘了朵花，扔了又可惜，就插皇帝腦袋上了。
“為什麼這麼針對趙璋？”
正常情況下，容百川不會特意挑起爭端，隻會私下和他說這種不會危害朝廷的事。
趙璋好色，他去青樓的事其實不是什麼秘密。
隻是大家不想惹麻煩，都不說罷了。
容百川今日在早朝提及，這事擺到明麵上，一旦屬實，就會按照律法停職三月。
顯然，容百川想要把趙璋從戶部尚書的位置上拉下來。
“當然是報複他把絮青寫進選秀名單裡啊，還能為什麼？”容百川麵色不改，甚至十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