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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去飯堂用過晚膳後回到小院。
甫一踏進院門,便聞到一股惡臭。
“什麼味兒?好臭啊……”大家紛紛捂上口鼻。
鳴夏覺得這味兒熟悉,噠噠噠的跑進去,隨後興高采烈的返回門口。
“是老太太他們,頂著那一身就回來了,現在正在清洗呢。”
鳴夏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小家夥衝了進去,
“看熱鬨,看熱鬨……”
【沃要當麵看他們笑話,哈哈哈哈……】
秦楠靜聞言一哂,“去關心一下吧,再怎麼說也是前親戚。”
“呀……容老夫人,你們這是……怎麼啦?”秦楠靜捂著鼻子,老遠就大聲喊著。
等她走近了一看,小小震驚了一下。
先前聽岩竹描述,覺得自己想像的畫麵已經夠惡心了。
此刻見到他們真容,才覺自己的想象力還是薄弱了些。
現今已經入夏,眾人穿的單薄。
外麵的衣服若是脫了,便會暴露肌膚。
是以,他們隻得穿著那衣裳回來。
容老太太已經脫下了衣裳,隻剩裡麵還算乾淨的裡衣。
而下人們照顧著主子,此刻還未收拾自己。
一個個隻暫時將自己的手和臉洗乾淨。
那衣服,不見花色。
頭上,也看不見發絲。
簡直就像是在糞坑裡滾過一遭,沒有一處能見的地方。
秦楠靜等人後退了幾大步。
味兒太衝了。
熏的眼睛疼。
“兩位夫人這是下鄉幫農戶們挑糞施肥去了嗎?”捂著鼻子說話甕聲甕氣的,倒是掩飾住了語氣中忍不住的笑意。
老太太聞言,抬眸怒瞪著門外幾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秦楠靜!是你乾的對不對!?你故意害我們!”胡氏將剛脫下外袍往地上一砸,頂著那一頭就朝秦楠靜衝了過來。
“快跑啊,她衝我們來啦,哈哈哈哈……”容源佑跳起來大叫,撒丫子跑開。
其餘幾人也立刻嚇的四處逃竄。
容朝夕快速爬到果賴背上,邊笑邊大聲喊著,“大糞超人來啦……果賴快跑……”
秦楠靜被胡氏緊追不舍,兩人繞著一棵大樹打轉。
“胡青蓮,你可彆亂講,我何時對你們乾什麼了?”
秦楠靜跑的有些累了,盯著胡氏,繞著大樹,左右跨動,不讓她接近自己半分。
“還說不是你,那瀉藥明明在你們……”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來,胡氏忙轉個彎,“是你叫人給我們的糧食下瀉藥!那些暴民也是你安排的!”
她雙眼通紅,恨不得立刻抱住秦楠靜給她也弄一身。
“胡說八道,我們昨日上山後便沒下去過,而且倉庫有寺廟的武僧守著,你大可去問,昨夜我們可有進入過。”
“你……你們是從房頂進入的,武僧當然不會知道。”
“房頂?你怎麼知道是房頂,你去過?”
“我……”胡氏語塞了一下,隨即不管三七二十一,怒吼道,
“就是你,秦楠靜,你見不得我好,想處處壓我一頭不說,現在又搞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卑鄙無恥。”
“你現在享受的這一切,明明應該是我的,是我的!當年便是你調換了那杯酒,害得我不得不嫁給那個廢物,你個不擇手段的賤人,這一切都是你害得……”
胡氏已然氣得麵目猙獰,口不擇言,開始倒豆子般大吐這些年的苦水。
“憑什麼他們都去討好巴結你,我才是侯府的掌家人!”
“你除了有個高官父親,你還有什麼,你什麼也不是!”
“憑什麼我處處都要被你比下去!”
“要不是你換了那杯酒,我才應該是那個人人羨慕的將軍夫人……”
胡氏吼著吼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秦楠靜聽的滿頭問號,“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