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靜的臉色陡然沉下,
“跪好了,吃飯之前不許起來!阿白,你看著他倆。”
“好的,娘。”容嶼白笑著應下。
待秦楠靜走出門,她低聲說道:“你去廚房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
“叫他們快些,在外麵瘋了半日,零嘴也沒帶上。”
岩竹不由偷笑:“夫人哪是擔心他們餓了,分明是不想他們跪太久。剛剛那兩個手板,一點力道都沒有。”
秦楠靜唇角含笑,“將軍這幾日總是悶悶不樂的。兩個小家夥隻是想替他出口惡氣。”
“不過這事總歸不正經,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不能讓兩個孩子學壞了。”
“那位夫人那邊你派人去看看,莫要出什麼事。拿些銀兩,把她送出京都。叫她不要再回來了。”
“那是安南侯父子造的孽,我們為什麼要去管她?”岩竹不解。
“雖然她的行事欠妥,若是因為此事害了她性命,會給孩子們種下業果。”
岩竹恍然,“是,我這就安排人去辦。”
看到秦楠靜走遠後,兩個小家夥一屁股坐在地上。
容嶼白招招手,“過來吃點東西。”
容朝夕一下子跳起來,跑過去,爬上椅子。
“娘親怎麼知道是我們乾的?”
容小家夥捧著糕點,臉頰鼓起,衣裳上掉滿了碎屑。
“七七,你說的?”
“我沒有。”莫七埋怨道:“你們每次出去闖禍,我哪次告過狀了。”
“嗯……?那娘親是怎麼知道噠?”
容朝夕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都沒想明白。
容嶼白和容源佑一臉無奈的瞧著她。
你在心裡少說點話,娘親就不會知道了。
……
第二日。
安南侯拖著氣血兩虧的身子,艱難的走上金鑾殿前的數百台階。
老頭子一隻腳剛抬起,便聽得高台上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安南侯,去殿外站著!”
老頭子嚇的一縮腳,沒站穩,重重跪了下去。
他正想站起身,卻又聽,
“既然跪下了就跪著!行如此荒唐之事,東鄔的臉都要叫你丟儘了!”
一女同侍父子,隻在那蠻夷之地聽說過。
東鄔自稱禮儀之邦,規矩禮教極其嚴格。
若此事傳到彆國,定然會被他們笑掉大牙!
安南侯垂首跪好,不敢發一言。
昨日之事顯然是遭了人算計,而他辨無可辨,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待早朝完畢,群臣或是對他不加掩飾的嫌惡避讓,或是上前惡趣味的調侃。
“容侯爺真是老當益壯啊……”
“怪不得這一年來你每日都看著疲憊,原來是消耗過多了,哈哈哈……”
“天命之年還寶刀不老,定是有什麼秘法,能否分享下?”
“嘿!這可不行學,要不然下一個跪在這裡的就是你了……”
老頭子低垂著頭,臉色發白,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了。
本就沒有好全的身子,搖搖欲墜。
待群臣離開後,涪陵來到門前,
“容侯爺,陛下命你在家靜思己過,三月不得出,好好將家中那些肮臟事都料理乾淨了。”
“是……微臣遵旨。”
老頭子渾渾噩噩的回到侯府,剛到門口,又聽得府中吵吵鬨鬨。
“你們讓開,這日子過不下去了!讓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