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詩瀚高舉著匕首,瘋狂往最上麵容嶼白三個字劃去。
他雙目充血,口中念念有詞,幾近瘋狂。
榜單是用綢布書寫,懸掛在圍牆上。
一側被劃破,其他部分也不堪重負。
‘撕啦’一聲,半邊綢布墜落下來。
守榜的士兵見狀,迅速衝進混亂的人群,將容詩瀚扣押在地。
“大膽狂徒,膽敢毀壞杏榜!將其押入天牢!”
士兵怒不可遏,此乃皇榜,撕毀可是重罪。
在人群中爭吵的胡氏見兒子被押,瘋的般的衝過去搶人。
可士兵訓練有素,豈是她一介婦人能搶奪的。
“我們是安南侯府的人,你們不能抓我兒子,快放開他!”胡氏見容詩瀚臉上露出痛苦神色,瘋狂去捶打士兵。
“他可是未來的安南侯,你快放開他……”
“原來是安南侯府的人呀,怪不得要去劃榜首,這是自己沒考中,嫉妒成恨了……”
“一年前,容嶼白還是個傻子。誰知傻子不傻了,還成了頭名,能不讓曾經的天之驕子動怒嘛……”
百姓中掙紮停下,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二人。
“十一歲就高中秀才頭名,又是清溪書院吳夫子的關門弟子,他怎麼連會試榜單都沒進呀?”有人疑惑。
這樣的天才,即便無法奪得榜首,考中進士也應是輕輕鬆鬆才對。
“八成是玩物喪誌,去年的事你們難道忘記了嗎……?”
“他與男子廝混,才將其畫下成冊,供大家觀賞呢。”
“行為之大膽……嘖嘖嘖。現在可是那些有斷袖之癖的男子們的床前讀物,幾乎人手一份……”
舊事重提,胡氏和容詩瀚的臉漲得通紅。
不知是惱的還是羞的。
混亂的場麵,混亂的人。
容詩瀚被押走,胡氏焦急萬分地往侯府趕,求老頭子救人。
老頭子還在家中慢悠悠地喝著茶,等著他的會元乖孫回來。
“爹,爹你快去救救瀚兒……”胡氏一回家就大聲喊著救人。
老頭子被一口茶水嗆住,忙起身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胡氏語無倫次地把榜單前的事說出來。
老頭子大罵一聲:“混賬!”
可那是自己的孫子,老頭子滿臉怒容地出門,去天牢救人。
容詩瀚此次撕毀皇榜,並未造成重大後果。
雖罪不至死,但五十大板打下去,他那小身板,怕是也沒有活路。
老頭子趕到時,士兵們已經在奉旨行刑。
容詩瀚奄奄一息地趴在長凳上,屁股已經血肉模糊。
老頭子撲上去擋住,士兵們停了手。
他帶著容詩瀚進宮,在皇帝麵前千恩萬求,磕破了腦袋。
皇帝鬆了口,罰沒了安南侯一年的俸祿,這才讓他將人帶回去好生管教。
……
看了容詩瀚破防發瘋後,容朝夕幾人轉身回家。
路過周家時,聽到一陣轟隆聲。
隨即,周府內塵土飛揚,波及到了街上。
仆從們爭先恐後地從大門跑出來。
圍觀群眾忍不住張望,裡麵究竟發生了何事?
待灰塵漸漸降下去,人們總算看到了裡麵模樣。
大門正對麵的隔斷倒塌,而那用作會客的前廳也成了一片廢墟。
周府眾人歪七豎八地倒在廢墟中哎呦直叫喚。
但有一人,穩穩站立其中,白衣闕闕,身上一粒塵土都未沾到。
“我說過了,和我關係親密之人,都會變得不幸……”公子一臉無奈。
伸手想要將旁邊的人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