闡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容不迫地對眾人拱手作揖,
“對不住容將軍,容夫人,子漆給您們帶來麻煩了,今日的損失,子漆定會賠償,我現在便走……”闡倍早已習慣,橫豎他走到哪兒都留不長久。
他已經被趕出門無數次。
再賞識他的人,也會因他的招災體質而退卻。
連親生母親都對他避之不及,不敢讓他入門。
闡倍不想給彆人帶來麻煩,上京都途中,不曾住過一次客棧。
考試這幾日也是一天換一家。
今兒住將軍府,一來是與容嶼白投緣,二來是昨日客棧塌了……
“賠什麼賠,我有的是錢,你也不用走,咱家不怕,有神獸坐鎮,百無禁忌……”容百川把朝夕抱懷裡。
“岩竹,你帶人再去收拾間客房出來。”
“改明兒將房子翻新加固一下,咱家房子住了幾年了,本就老化的厲害。”容百川渾不在意。
“不妨事,你安心住著,等你找到好去處也不遲。”秦楠靜溫柔說道。
“住下吧,我們家人是有些幸運在身的。”容嶼白也攔下他。
闡倍轉頭看向容家眾人,眼眶微紅,悶聲道:“好。”
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將軍,夫人……多謝諸位包涵。”
“不必如此客氣……”容百川抬手虛扶。
“你這處怎麼會倒,不是隻克彆人嘛?”雖在這個感人的時候不應該,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
闡倍輕歎一聲,“說來也怪,我的招災好像有意識一般,隻要我有一段時間不禍害人,它便會將積壓的黴運全都加到我身上。”
“好比這次,除了這幾日,有將近半年時間都未有人因我招難,想必是它在今日爆發了……”
“這……”眾人不知說什麼好。
本以為,他的倒黴體征不加害自己,算是幸運。
雖無親無友,但起碼還能好好活著。
是這般情況的話,那他豈不是要被迫去加害他人?
【確實有意識,應是前幾世積攢的心魔幻化而成。】
看不到闡倍的前世今生,應該也因它所至。
容朝夕從衣兜裡掏出小餅乾嚼吧嚼吧,盯著闡倍的腦袋,一臉凶橫。
【這種小東西,打一頓就老實了!】
‘哢嚓——’最後一節餅乾塞進嘴裡,容朝夕擼了擼袖子。
容百川等見狀忙疏散群眾清場。
丫鬟小廝們一臉莫名地被趕到院子外麵。
很快,現場隻留下容朝夕和闡倍二人。
闡倍:……
容朝夕往掌心呸呸兩下,雙手搓來搓去,臉上擰著笑,一副乾仗的架勢。
“朝夕……”闡倍不自覺後退,“這……這是要做什麼?”
“打架呀,你蹲下。”容朝夕朝闡倍招招手。
“啊?”闡倍委屈巴巴道:“這次的房子非我本意呀。”
“我會動手修好的,朝陽郡主仁慈善良,郡主肚裡能撐船,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一次吧。”他雙手合十求饒。
直覺告訴他,他打不過小家夥。
當然也不會和她打。
“快蹲下。”容朝夕打架前從不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