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奔赴的恐懼,更妙了。
“這裡哪輪得到你做主?”胡氏低吼著回應。
“就按老大家說的辦。”老頭子一錘定音。
胡氏不甘地應下。
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尋個機會弄死老太太。
“我近日閒來無事,看了些醫書,正好看到屍厥症這篇。”
“這種症狀除了無法動彈,其他與正常人無疑,隻要用人參吊著,便不會有生命危險。”
“二弟剛當上世子,若是再做點實事出來,便可入朝為官,可不能在這個時候丁憂,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老太太啊……”
老頭子垂眸微思:祖父母去世後,孫子輩需守孝一年。
容嶼白考中狀元,被授翰林院修撰,正是勢頭最緊的時候,若是丁憂一年,前途必定滑坡。
秦楠靜幽幽幾句,便斷了胡氏的路。
今日秦楠靜來此,老頭子已經將此舉視為容百川在向他服軟。
過不了幾日,容嶼白定會回歸,他的榮耀便會冠上安南侯之名。
老頭子叮囑胡氏好好照顧老太太,若是出了什麼事,拿她是問。
隨後笑臉吟吟的叫人把秦楠靜幾人送出府。
還反複叮囑,讓容嶼白回去一趟。
“他想的倒美。”坐上馬車,岩竹罵罵咧咧,
“二公子隻要踏進侯府的半個門檻,他定然會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想甩都甩不掉。”
“夫人,您可不能再犯糊塗啊,咱們好不容易才擺脫安南侯府,還沒給先老夫人報仇呢。”
岩竹和秦楠靜關係親厚,除了朝夕是神女一事,她幾乎全部知曉。
“怎麼會。”秦楠靜拍拍有些暴躁的岩竹,“這不過是給他們一點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罷了。”
畢竟,先甜不算甜,後苦才叫苦。
等到大廈將傾的時候,才更能叫人哀哀欲絕。
回到府中,容百川已經等候在門口,問了安南侯府的情況。
容百川訝異道:“我發覺他們還真是福大命大。”
“老頭子前年便被家中鬨鬼一事折磨的形銷骨立。”
“去年挨板子兩次,被氣暈了四五次,到如今還活蹦亂跳呢?”
“老太婆傷了左腿斷右腿,現在撞到了腦子,也還有一口氣斷不掉……”
跟南方大蟑螂一樣,隻要還剩一口氣,就能無限複生。
容朝夕聞言突然抬起頭,眼睛眨啊眨的,
【嗯……!好像是我前年找鬼嚇他們的時候,給他們加了頑強值耶?】
【不然他們早死了。】
容百川:……
還是我閨女厲害。
“另外還有兩件事,明日顧臨的父母便要到京都了,你安排人去城外接一下。”容百川說道。
“明日的慶功宴,陛下讓我一定要帶上朝夕……”
頓了頓,容百川繼續說道:“他想封朝夕為公主。”
“公主?”秦楠靜有些無奈道:“陛下挑在狀元慶功宴上,不會又誇揚了阿白之後,給她妹妹提升地位吧?”
翌日一早,宮中便派來了車架。
皇後身邊的桂嬤嬤隨著厭翟車親自來接。
“陛下是不是弄得太隆重了?竟然派了公主車架來接?”
秦楠靜忙回去梧桐院,把小家夥薅起來洗漱,打扮了小半個時辰,硬是沒有睜開眼。
一路睡在翟車中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