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淩宇扭頭看向站在一側的木繡和茴香,眼神詢問,“你們小姐是不是不太想看到我。”
“蔣少爺,麻煩稍等。”
木繡和茴香見此,立刻明白自家小姐為何突然尖叫,忙端上熱水進屋去。
兩刻鐘後,容絮青再次推門出來。
明亮的陽光打在清麗的臉龐上,精致的妝容,精巧的發髻,流蘇耳墜一步一遙,美目流轉,顧盼生姿。
門前的挺拔身影已經不在,容絮青有一瞬地失落。
美目低垂那刻,一抹玄色身影突的闖入餘光裡。
院中亭下,蔣淩宇坐在石桌前,單手抵額,正在閉目小憩。
唇角微揚,那雙春水含波的眸中迅速染上喜意。
容絮青提起裙擺輕手輕腳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
再過一個月兩人便要成親了,容絮青對蔣淩宇的感情雖說不上深情不許,但喜歡在與日俱增。
她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目光專注地盯著蔣淩宇。
容絮青從未如此仔細瞧過他。
濃眉重睫,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略薄的唇。
流暢的下顎,整齊的鬢發,挺拔的身姿,整個都散發著浩然正氣。
朝夕心聲中說過,蔣淩宇便是她命書上的男主,那個陪她走到最後的人。
不知不覺,容絮青看的癡了,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她都未曾發覺。
倏地,那雙深邃的眼睛將其印入其中,放在他鼻梁上的手指來不及收回便被緊緊握住。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仿若時間靜止,雙方眼中隻有彼此。
清風吹過,叮鈴的鈴鐺聲傳入耳中,“姐姐姐夫,你們要親親嗎?”
“啊……”不知不覺間靠近的兩人猛地彈開。
容絮青捂著臉趴在桌上,耳朵紅的要滴血。
蔣淩宇也好不到哪兒去,一會兒摸頭,一會兒整衣,根本停不下來。
“不是要親親嗎?爹爹和娘親每次這樣就會親親呀?”
容朝夕踮著腳尖把下巴放到桌子上,眨巴著大眼睛盯著不知所措的兩人,疑惑的神情中甚至略有些失望。
“咳咳咳……”蔣淩宇猛地被口水嗆住,“朝夕,我帶了蟹黃包過來,你快拿去吃。”
他拿出一份早點堵住容朝夕那張什麼都不懂的小嘴。
看夠了戲的木繡和茴香連忙把有點‘煞風景’的小家夥抱走,給兩人留下一點緩衝尷尬的時間。
……
容朝夕吃完早膳,坐上馬車和容源佑一起去宮裡上學。
路過一條巷子時,那裡圍滿了人,容百川也在其中。
“爹爹爹爹……”容朝夕探出半個身子大喊。
容百川聞聲來到車前。
“爹爹,你在這裡乾什麼呀?”容朝夕問道。
“發現了奇怪的人,在查案,快去上學,要遲到了……”容百川揉揉小家夥的腦袋。
讓莫七駕車把兩人送進宮。
“容將軍,附近街坊都走訪過了,有七八人曾看到過奇怪的人,他們以為是乞丐,就沒多想。所描述的外形都差不多。”衙役說道。
那日見到‘鬼’後,容百川與同僚說起,有幾人說他們好似也遇到過。
回想那日具體情形,容百川記起那人身下有影子,那便不是鬼。
本想想放著不管,但是那雙漆黑的眼睛和奇怪的舉止,著實讓人心驚。
為防止傷人,便開始著手探查此事。
“繼續追尋,看看那人去了哪裡。”容百川令道。
經過三日的蹲點,那人再度出現在小巷子裡。
容百川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繼續埋伏,直到‘怪人’飽餐結束,眾人一路跟隨,最後到了大皇子府。
容百川眉頭深深皺起。
自從知道大皇子帶回來的那個道士的真麵目,他便覺得大皇子一定在背後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可去年道士被朝夕整治過後,他沒有任何動作,便放鬆了警惕。
難道那‘怪人’便是他養出來的?
翌日一早,容百川帶著容朝夕去了皇子府。
在前廳等了小半個時辰,大皇子才在管事公公的攙扶下出來。
“大殿下近日身體又不好?”見他臉色蒼白,扶著肚子直不起腰的樣子,容百川略表關切。
“無事,就是吃壞了肚子。”大皇子病懨懨地坐下。
“容將軍府今日來此,可是有事?”
“無甚大事。”容百川將朝夕麵向大皇子抱著,“就是近日許多百姓在城中見到了一怪人,想來問問大皇子可有瞧見?”
“什麼怪人?”大皇子問道。
【什麼怪人?】容朝夕也有此疑問,仰頭看向容百川。
容百川揉揉小家夥的臉頰,繼續說道:“那人黑瞳滿目,滿口獠牙,夜間常在酒樓後巷的泔水桶處出沒。”
大皇子聽得眉頭深深皺起,“既是在酒樓處出沒,為何問到本殿這裡?”
腹部一陣絞痛傳來,大皇子痛地低呼一聲,“容將軍若是無事,本殿就不奉陪了……”
匆匆忙說完,大皇子夾著屁股急匆匆走了。
容朝夕滿臉狐疑,隨後雙眼睜大,突的記起一件事。
【他給皇帝爹爹的黑玉還掛在大肥豬身上,爹爹說的那個怪人不會是他被反向控製後出去偷吃豬食的時候吧?】
【他好笨哦,到現在還沒發現黑玉不在皇帝爹爹身上呢。】
容朝夕把黑玉從皇帝那裡要過來放到豬身上即將快一個月了。
【要是還不斷開連接,他的行為會越來越傾向於豬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