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是蔣大人,這些都是皇城裡的禦林軍,恐怕不是貪汙罪了。”
“我聽說是容世子犯了欺君罪,剛不久才被帶進宮裡了……”
“欺君?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呀!”
“……詩瀚兄……”人群中,孟凡飛抬頭望向侯府上空,隨即轉頭擠到侯府圍牆邊緣。
……
“瀚兒快,快從這裡攀出去。”盛沛疊好箱子爬上去後,胡氏也催促容詩瀚爬上去。
“不行!”盛沛突然縮了下來,掩在牆上,麵目驚恐,“外麵有士兵巡邏,這裡出不去。”
“那要怎麼辦,我們難道真要被容啟望那個廢物害死不成!?”胡氏恨恨跺腳,像無頭蒼蠅般地轉來轉去,
“容啟望進宮一個時辰了,抄家的旨意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再不離開這個晦氣地方,就真的完了!”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神明啊,信女一身吃齋念佛,你為何要這邊對我啊……”
“去找程道人……”長久不言的容詩瀚突的開口,轉身就走。
盛沛和胡氏相視一眼,隨後跟上。
來到清風院,哪裡還有程道人的影子,他早在安南侯府被圍困之時便走了。
“可惡!”容詩瀚重重一拳砸在樹上,枯黃樹葉嘩啦啦落下。
本是春末夏至,這清風院的花草樹木卻是一副枯敗景象,仿若被人吸了生命力般。
容詩瀚心頭微動。
這邊還不待他們另想辦法,大門那處,涪陵公公已經帶著禦林軍將府中所有人都押了起來。
哭嚎聲不斷,吵的人聽不清話。
涪陵親自帶人去了頤華院書房。
聽得容家小姑娘說,在頤華院書房中有右手書架最下方有一凸起暗格。
涪陵摸索一陣,果真摸出一處凸起,輕輕向下一按,眼前書架,霎時滑動開啟。
書架後有一小小暗格,裡麵放著一牌位,還有香燭在案,顯然最近有在供奉。
那牌位上赫然寫著‘先妣顧氏.嫣之靈位’。
牌位下方點著一張黃紙,黃紙上密密麻麻寫著字。
涪陵拿起一瞧,猛然瞪大了眼睛。
吩咐將安南侯府所有人帶回大牢後,涪陵匆匆回了宮。
……
禦書房內,皇帝看了黃紙內容,將其交於容百川。
容百川看著看著,淚濕了眼眶。
上麵竟是容耀的懺悔書,且寫明了他對自己母親做的所有事。
從一開始帶著目的前往並東城,多番偶遇,製造意外,叫顧嫣心許。
成親後給她喂食慢性毒藥不夠,懷孕後,更是加了一劑相克之物,讓日日她服用。
為的便是將其連帶肚中的孩子一並除掉。
顧嫣命大,活到了容百川一歲之時,他們等不急,竟趁著顧嫣重病在床,明目張膽地在她麵前首尾,將其氣得奄奄一息。
幾日後,顧嫣香消玉殞。
至此還不夠,容百川十三歲誤食相克的食物,險些身死,他自小的種種意外,便是老太太的手筆。
還有這三十幾年,中元夜的迫害,老太太對容百川所做之事,容耀全都知曉。
他默許了三十多年。
明明已經知曉,可再次將此事揭曉,他還是忍不住淚目。
“爹爹,爹爹不哭,他下去後,祖母會自己報仇的……”容朝夕抱著容百川的雙腿,昂著小臉看著他,眼中也含了淚。
容百川抱起小家夥,埋首在她肩上,“嗯,爹爹不哭……”喉中哽咽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