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彆過來!”她麵上滿是驚恐。
眼前張開的大樹和揮舞藤蔓的花草,比猛獸還叫人駭然。
廳中的夫人小姐們也驚懼的後退,如鬼魅般躲著容家人。
“噗呲……”樹枝穿過一舉刀護衛的胸膛,其他人紛紛撂了刀投降。
若是麵對敵人,他們還能過上幾招。
但是滿院花草樹木,不知從哪處便能給你一擊斃命。
“蘭妃娘娘沒說,樹木花草會保護我嗎?”
“你怎麼還找這麼多樹木的地方呀?”容朝夕語氣軟軟,頗有種“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的嗔怪感。
“娘娘果然沒說錯,你……你是妖孽!”張夫人兩股戰戰,抵著牆壁不住發抖。
她的身前,已空無一人。
“不是不是,朝夕是人,純正的人。”小家夥認真解釋,舉起肉肉的小胳膊給她看。
“好了朝夕。”秦楠靜咽了下口水,小聲道:“把這些樹收收,怪嚇人的。”
萬倉園是皇宮邊上一處植物園,其中種植的樹木皆是年過百歲的大樹,樹乾粗壯,枝長葉茂。
此刻所有樹冠在風雨中左搖右擺,上下亂顫。
雷鳴閃動,其影子投在地上,猶如長發亂飛的女鬼,駭的人後背發涼。
容朝夕抬手揮了揮,樹木花草瞬間恢複原狀,隨風飄動。
“好啦,沒事啦。”小家夥拍拍秦楠靜的臉頰安撫,“娘親不怕不怕。”
秦楠靜吩咐安插在賓客中的女兵接手了此處的守衛,對賓客進行一番安撫,便等著皇宮那邊的事情結束。
“娘親,我要去找爹爹。”容朝夕望著皇宮方向,突然開口。
秦楠靜心下一慌,“爹爹那邊出事了?”
容朝夕搖搖頭,“是慘唄的招災失控了。”
……
烏雲之下,黑雲鋪天。
皇宮,神武門倒塌,殘簷斷壁下,埋了許多人。
可那黑雲猶不知足,像一個惡性不知事的孩子般,在暴雨下狂舞,向周圍擴散,四處破壞。
第二道宮門已經爬滿了蜘蛛裂紋,牆磚“啪啪啪”的往下掉。
“你快讓它停下來!”方姝刀架在闡倍脖頸上,麵目猙獰,咬牙切齒。
他們帶闡倍來,是想利用他的黑雲對付皇城軍,不是敵我不分,將支援的軍隊給一舉殲滅了,還不讓後麵的人進宮。
“我說過了,不是我能控製的!”闡倍雙手一攤。
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他被抓來時便說過,黑雲被壓製了近三月,早就按耐不住它的暴戾了。
前日便有爆發的趨勢,他本想這兩天去將軍府住幾日,讓朝夕管管它。
哪知黑雲還沒得到教訓,就叫這夥兒叛軍給當了馬前卒。
趁著朝夕不在,它不狂歡一下,都對不起這麼多人送人頭。
“你……那我現在殺了——”話還沒說完,一石塊從天而降,砸的方姝頭暈眼花,歪到了石堆上。
“我死了,它也會消失,所以它不會讓我死的。”
闡倍表示了一下歉意,坐在宮門的廢墟中,巋然不動。
該說不說,他現在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那些想要進宮的叛軍,來一個,砸一個,來一雙,砸倆。
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
闡倍現下對自己頭頂這個夥計有些好感了,它這種毀滅一切的架勢,沒讓他成為東鄔的罪人。
“你今天這事乾的不錯,回頭我和朝夕說說好話,叫她下次打你打輕點。”
黑雲好似聽懂了,整團顫了顫,隨即急速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