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微笑道:“好了,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人嘛,不都是走過無數的彎路才得以成長的嗎?不管是遇到渣男,還是碰到無良公司,你就是碰上了,這種情況事先又該如何規避呢?就是得去體驗,就是得去經曆,你才能夠明白未來的路究竟該如何去走。
她這還算運氣好的,好歹從裡麵走出來了,回到家鄉還有個能避風的所在。
但倘若換成一個陷得更深的人呢,說不定就出不來了,這輩子也就到此為止,再也沒有未來可言,那花花綠綠的世界都跟他毫無關係了。”
秦浩止住話語,房東的經曆算嘛耶啊,不過是事後令人憤慨的談資罷了。
這些在安逸中成長的女孩,鮮少有機會窺探到世界暗藏的醜惡。
人間慘事如影隨形,每分每秒都在悄然上演,灰暗的陰霾從未消散。有些深淵一旦踏入,黑暗便如泥沼,將人緊緊裹纏,越陷越深,直至生命儘頭也無法掙脫其桎梏。
冷雨稍歇,夜色籠罩下的聽風小院,宛如一幅靜謐的寫實油畫,月亮掛銀裳從層疊的烏雲中擠出來,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細碎的光輝,給木質的屋舍披上了一層薄紗,牆角的幾株野花似在伴舞,搖曳生姿。
微風拂過,帶來雨後陣陣涼意,輕輕撩動著簷下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悠悠回蕩在這小小的院落之中。
眾人言笑晏晏,話語交織間,情誼暗自生長,不知不覺,彼此的關係便親昵了許多。
“等下哈。”方茴不知想起什麼,旋即她輕輕起身,身姿婀娜地走向臥室。
不一會兒,她手持一張紙折返回來,款步俯身坐下,將那張紙遞向張媚,同時輕聲說道:“秦浩先前應允給你的歌,看看怎麼樣。”
“天呐,多謝!”張媚的嗓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雙手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栗接過紙張。她心心念念許久,原以為秦浩隻是隨口一提,沒承想竟真的能拿到。
指尖摩挲著紙張,那微微的粗糙感真切地傳來,可她卻仿若置身夢境,一切都那麼不真實,滿心的歡喜與不可置信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崇楠抿著酒,似笑非笑的朝秦浩甩了個“你真行”的眼神。
方茴則雙手托著下巴,眼眸中滿是不舍之色。前天秦浩便將這首歌創作了出來,而後由她來潤色曲調,她輕聲哼唱著小調,一遍又一遍,讓秦浩反複矯正,直至最終符合他心中的標準,其間傾注了諸多心血,此刻要將這成果送出,心中莫名不舍。
“滿意麼?”秦浩微微偏頭問道。
“當然啦!秦浩大神寫的歌,我怎會不滿意?若真有不滿意的地方,那也一定是我的鑒賞能力出了差錯。”
說話間,她雙手合十,連連作揖,眼中滿是激動與欣喜。
秦浩目光輕掃向那張紙張,緩聲說道:“這首歌名叫《暮色回響》,他的高潮部分的音準難度不小,所以需要你勤加練習。在這方麵,你可以和方茴多多切磋探討,我是覺得,這首歌與你的嗓音條件和演唱風格頗為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