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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傳送隻是維持一息不到,周未便與其餘諸多僧人忽然出現在一座墨黑色石山之中。
這石山之上,並無半點綠植,光禿禿的,倒是真如頑石堆疊而成。
“此地!”
一進入墨黑色石山,周未頓時便感到神識晦澀,難以調動。
“不錯,此地正是罪山!”
留步真人頓了半天,才用神魂說出一句話,顯然他也被罪山限製得不輕。
“諸位高僧,一同上山吧!”
因十七位手持令牌之人都來到了同一個地方,還可一同上山。
山路崎嶇蜿蜒,而那九層佛塔,自是在罪山之巔。
神識被限製,十七人隻能走路,且越是上山,越是難以調動神魂。
在山腳時或許還可以靈氣借力,走至半山腰,已至多和留步真人以神魂艱難溝通了。
按照這個趨勢,恐怕走到山頂,便連溝通都做不到。
“此山傳聞是通體由鎖神石打造,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留步真人沉寂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留步前輩,等到罪山之上,恐怕我們難以交流了。”
“先去佛塔之中,屆時我自有辦法!”
……
周未修行《血陽三變》已至一階上品,加之築基時對肉身有過一次全方位的淬煉。
隻依靠腳力,也可輕易上山。
周未健步如飛,走在前列。
不過他驟然發現,那位與他同來自大吳的老僧毫不落後。
還有另一位蓮子境九層的年輕小僧也緊隨其後。
走了半個時辰,罪山之巔已近在眼下。
“總算到了!”
周未故意落後幾步,讓其餘幾人先上。
而山巔之上,果然有一座不大的寺院。
寺院之外,掛著個偌大的紅色牌匾,上寫著“罪山寺”三個字。
“業山寺!”
“果真是業山寺!”
“阿彌陀佛!”
“寺中佛塔有無數佛道經典,貧僧定要好好挑選!”
業山寺?
周未心中疑惑,他可不會認為是這些人不認識字,仔細思索一番,便已大概明悟。
“我與他們最大的不同,便在於我是道門修士。”
“這寺廟若是道門修士來此,看見的便是‘罪山寺’,而佛門修士來,則看見的便是‘業山寺’。”
“原來如此!”
……
到了寺中,周未再想動用神識已經困難重重。
他都如此,其他人則更不必說。
周未緊跟眾人步伐,走入寺廟之中。
罪山寺的內飾,出奇地簡陋,隻有十餘間偏房,幾張石桌,幾十張石製蒲團,一座高約十餘丈,下大上小的九層白磚佛塔正處於中心。
而出乎周未意料的是,大半的石製蒲團上都坐了人,他們都正對著白磚佛塔,不斷誦讀佛經。
這些人麵目不一,身材不同,有黑有白,有男有女……可謂是眾生百相。
但相同的是,他們都穿著相同的白灰色僧袍,手中都拿著佛經木魚,手腳脖頸上,都套著墨黑的石環。
他們心無旁騖地誦讀著佛經,絲毫不關注走來的周未等人。
他們臉上似是正氣凜然,空中也是梵音回蕩。
然而誰都知道,能被關在此地的人,無一不是血汙滿手,惡貫滿盈,罪不容誅之人。
這裡,便是傳聞中的“罪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