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綾香打斷了他的話。
“那種事已經不重要了……我,確實很想跟大哥說上話,我必須謝謝你。”
她按住胸口,一副很難為情的樣子,低下視線說道。
“我……我一直以為大哥早就把我拋棄了,現在的話,我知道應當不是這樣……”
綾香有些難
為情的低垂著臉,她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小聲地說:“或許,大哥……他有什麼苦衷。”
天性敏銳的她,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隻是,綾香什麼也沒有說。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應該趕緊回去了。”
說到這裡,她悠閒地把雙手背在身後,向著回程地路走去。
“不過……百介閣下,今天的事我很感激你,但是一碼歸一碼,那件事綾香我可不會同意。”
哈?你在說些什麼?
百介聽得是一頭霧水。
綾香也不解釋,她從鼻子裡哼著歌,快步向前走去。
……
“真是夠無聊的會議。”
黑姬山葛花回想到浪費自己人生的例行會議,心裡就憋著一股火。
好吧,多虧了這場會議,她也對發生在元法寺的那場決鬥具體方麵一無所知。
真是該死!
黑姬山一族舉辦會議的現場,是個完全封閉的場合。會場內外被布置下多重結界——因為要防止外敵使用竊聽術法,或者是有內鬼對外傳遞消息,在那裡無法使用式神,並且主持會議的是性格嚴肅的祖母。
要是使用小動作的話,會被感知敏銳的祖母盯上。
“……好在不用見到那個老太婆的醜臉。”
葛花冷笑了起來。
老太婆自然是指她的生母,黑姬山家的家主。她因為身份的關係,每年都要定時前往京都出勤,類似於江戶幕府的參勤交代,這是名為“守護在京”的製度。
這也是京都的殿上人們設計的,專門用於控製各地退魔師名門的手段。
各地名門的家主需要定期前往京都,按照命令執行任務,其中包括修繕京城的結界,梳理地脈,並且舉辦各類祭儀……當然,趁此機會也要拉近與皇族和公卿家的關係。
被關在會場裡進行閉門會議時,她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打破結界衝出去。
然而,在會場上,二小姐還是完美的忍耐住了。
她全程調整好呼吸、冷靜了下來,堅持到了會議結束。
之後,葛花也是在離開會場後,通過式神以“記錄”的術式,搜集收錄的情報,斷斷續續了解到了後文。
“久久津一鬼……那個京都的守護役嗎?”
葛花蹙起了姣好的眉毛。
——那個男人是影籠目機關的頭目,要是直接對其出手,難免會惹上朝廷。
好在,他似乎用了某種手段,圓滿的解決了問題。
不愧是被自己相中的男人,似乎是用計謀助力月伽羅夜明贏了久久津鬼一,保住了她的家主寶座。
‘不過,那個小丫頭是怎麼一回事……公主抱……明明我都沒有試過……’
可惡。
要說沒有怨言,那自然是不存在的。
葛花這一路上可謂是全程旁觀,了解不少細節,不乏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時候。
隻是,現在的月伽羅夜明,還有那個小丫頭還有利用價值,姑且就不跟她們倆個為難。
就在她思索之時,冰冷的雨滴從半空落下。
葛花這才注意到下了雨,並且掌心朝上伸出手來。
“還真是下雨了。”
她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撐著傘的女人。
“……是你啊。”
那是自己的姐姐小萩,她正撐著一柄唐傘,孤身站在雨中。
這一刹那,葛花如同見到敵人,鮮紅的嘴唇像腐蝕的花一般歪斜著。
“哎呀~~這不是我親愛的姐姐大人……莫不是找我有事嗎?”
她裝成是親切的樣子,實際上全身繃緊神經,隨時保持著警惕。
畢竟,黑姬山小萩的右手握著連鞘的長刀,那又是自己沒見過的新刀。
每次看到這個陰濕女拿出新刀,葛花的脖子上就會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她現在就在用左手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脖子。
沒辦法,就在兩年前,葛花曾經被砍過一次,不,兩次……陰濕女下手真狠。
還有,頭被砍掉的感覺,真的讓人不舒服。
‘難道又是來殺我的嗎……’
不,她應該還找不到破掉自己“不死之身”的手段,就算她的新刀力量再強大,在沒有完美摧毀自己的辦法,又或是避免受到自己散播的疫病詛咒效果前,這個女人還不會急於出手。
——那麼,這個女人跑來找自己有什麼意圖?
“沒錯,葛花。”
小萩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有些事要找你商量?”
——彆賣關子,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出羽國的‘天神櫻祭’馬上要開始了,我希望能夠跟你談一談這件事?”
聽到這裡,葛花不解地眨了眨眼。
她心裡唯一的想法,隻有一個,那就是“陰濕女是不是又在想什麼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