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一年平寇”(1 / 2)

曆史上,李自成入城後,他麾下流寇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滿朝的文武百官全部抓起來“拷餉”。

以追贓助餉的名頭,要求“內閣十萬金,京卿、錦衣七萬,或五三萬,給事、禦史、吏部、翰林五萬至一萬有差”,否則性命不保。

提前看情況不對並提前辭去內閣首輔的、位居百官之首卻毫無擔當的陳演,麵對新主,竟厚顏無恥的主動交出了四萬兩白銀“助餉”,獲得釋放。

魏藻德家裡也拿出了一萬多兩白銀。

朱純臣作為勳貴之首,世襲成國公之位,家中比兩者相加還要殷實的多。

崇禎當朝的時候,天子幾次求著納捐,都是擠個百十兩的哭窮,動不動變賣家具來裝窮。

李自成一進京,光一個追贓助餉就從這些人家中搜出了白花花的三千萬兩現銀,這還沒算價值不菲的府邸、鋪麵等固定資產,及古董字畫珠寶等,光現銀就超過了三千多萬兩。

由此可見,這些人被刮三千刀,實在是太輕了。

錦衣衛、廠衛的手段,是天下聞名,內閣首輔陳演、內閣最年輕的閣老魏藻德、成國公朱純臣、掌印太監杜勳、兵部左侍郎張縉彥、兵科給事中光時亨等人及家眷,哪裡能扛得住。

很快,陳演家被搜出了金銀珠寶價值過六萬兩銀子,魏藻德家中被搜出上萬兩銀子,杜勳更是被搜出了整整八萬兩的白銀。

而這還不包括無法定價古董字畫、府邸宅院鋪麵田產。

成國公朱純臣更甚。

當十五萬兩多的白花花銀子,一箱一箱的擺滿了乾清宮的時候,還有那沒算在十五萬兩內的金子及各種金銀器皿、古董字畫,也成箱成箱的搬進乾清宮。

一時間這抄家抄出來的裝箱財物,稍微擺疏散一點,都讓偌大的乾清宮都有些裝不下。

想想朱純臣、杜勳、陳演、魏藻德四人的豪華府邸,再看看自己還沒有對方下人房寬敞的小廂房。

看著從朱純臣等人抄家出來,堆積如山的綾羅綢緞;

再看著自己來來回回就這麼幾件還打滿了補丁的龍袍,看看龍袍內,底層下人才穿的麻布衣;

看著朱純臣等人家中的金燭台、金碗銀皿,再回想自己居住的廂房內唯一值錢還被變賣補充國庫的銀壺。

最後再想想,這家財幾十萬貫的勳貴文臣宦官,還都是自己一手提拔,最信任的存在,崇禎皇帝朱由檢,口中一甜,倒在了乾清宮中。

“父皇/陛下……”

“父皇?”

乾清宮,崇禎日夜操勞審理奏章的小廂房的樸素小床的床邊,朱慈烺在輕輕的呼喚,幽幽睜開眼睛的崇禎。

氣的吐血乾清宮的崇禎,此時臉色無比憔悴,身心俱疲的他,被一股萬念俱灰的念頭籠罩,從未有過的自我懷疑,現在填滿了他的大腦。…。。

他錯了嗎?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明明言行舉止按照上古先賢來嚴格要求自己,明明勤政愛民到了前無古人,明明勤儉節約超過了曆代帝皇,明明“唯才是舉”更是打破了幾千年的門第約束,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不問出身就委以重任。

可為何自己最信任的親信,卻一個個才是最大的貪官汙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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