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有,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淮揚巡撫陸振飛,大理寺卿淩義渠等高官。
武有,鄭鴻逵、王之仁、鄭森等武官等級到頂的總兵。
還有太監方正化等。
名士更是眾多。
但主持揚州防禦戰的卻是三個名不經傳的江陰典吏,無品的吏員,來主持揚州防禦戰。
換成彆的文武官員,早就不服了。
但如今這彙聚在揚州城的眾多文武乃至太監,卻很是配合。
三個江陰典吏手捧撫軍太子的令旨,並且太子還將隨身攜帶的佩劍轉交給了他們,這是其一。
最主要的是,這聚集在一起的幾十位文臣、武將、太監、名士、舉人、秀才、世家子弟,除了少數幾位鄭家將,剩下全是在曆史上有能力且以身殉國忠烈。
這幾十位文臣、武將、太監、白丁,你就算把他們全部敲碎,那碎裂開來的每一片,都書寫著忠誠。
如此忠臣,且有能力及見識,又怎麼會不聽從百戰百勝的撫軍太子的指令,去配合哪怕隻是無品典吏組織的揚州防禦戰呢?
江陰三典吏不是旁人,正是閻應元、陳明遇、馮厚敦,又以閻應元為主。
城外,幾十萬順軍開始搭灶造飯,儲備的軍糧被拿了一部分出來,混著野菜,煮成稠粥,讓幾十萬流民總算吃上了一頓飽的。
“殺!”
喊殺聲,有些有氣無力。
餓了幾天的流民,剛剛喝過野菜粥,還沒來得及休養一下,就踏上了攻城之路。
這次相比和州時,明顯是認真的,因為用上了簡易雲梯和簡易衝車。
雲梯是現場用長竹子紮的。
衝車也是現場用大圓木加推車改的,頭頂連個擋箭的木板都沒有,推衝車的流民,就完全暴露在外麵,一點掩護都沒有。
放眼望去,上萬流民,攜幼扶弱,扛著簡易長竹梯,推著簡易衝車,在新卒的驅趕下,開始往前走。
“順軍軍律第一條,前者返顧,後者殺之。”
手持弓箭,騎著白馬的老營部總,在流民身後高聲呐喊著。
“都聽清楚了嗎?給我前進,誰也彆回頭,回頭者殺!”
騎卒、步卒、新卒們,怕新加入的流民們不懂,又用更白話的方式,重複了一遍。
回頭就是死,讓流民大軍隻得低著頭前進,可沒走多遠。
“啊!”
“啊,我的腳呀!”
“地上有刺!”
離城牆還有一裡地,走在最前麵的流民,一個個將手中的兵器、器械一丟,就來了個金雞獨立,抱著腳痛喊了起來。
隻見但凡抱著腳的,一個個的腳底板都直接被木刺貫穿。
一個青年新卒上前,走到了一名抱著痛腳痛哭的農婦,看著對方腳上,一根木刺,透過農婦腳下破爛的草鞋,從腳底板入再腳背刺出,以及慢慢開始滲血的腳掌。
嘴上罵罵咧咧的道:…。。
“王寡婦,這點小傷就哭爹喊娘,小心小爺給你一鐮刀!”
說著,青年還揮舞了一下手上的鐮刀,十分的炫耀,好像同村的王寡婦跟他已經是兩個不同世界、不同地位的人了一樣。
當初因為偷摸溜進王寡婦家想偷腥,差點沒被打死的他,倒是會借機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