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樓的這座舞台,在三日後迎來了它從建立以來最大的一場演出。
成都所有的大族豪強,紛紛都來參加安定王劉瑤的宴請。
柳、杜、楊、郭四大家族的代表悉數到場,趙、張等一眾小豪強則直接由家主親自前來。
一時間,鶴鳴樓裡賓主滿席,茶香四溢,仆僮迎走,熱鬨非凡。
柳成和杜前是老熟人,亦是成都豪強的領袖。
他們相臨而坐,笑談風生。
“聽說這個劉瑤劉文樞前幾日從杜家坑了七十二萬錢,當真有此事?”柳成語氣中帶著幾許嘲諷。
杜前冷哼一聲,反唇相譏:“你們也彆得意,沒準兒下一個被坑的就是柳家。”
“嘿嘿,我倒十分願意拿這些小錢與劉文樞結個交情。”柳成按照父親的布局,打算交好這位安定王。
“結交姓劉的?”杜前斜眼看著柳成,“隻怕人家最後把你當肥豬給宰了。”
“到時候,不一定誰是肥豬。”柳成毫不示弱,目光中滿是自信。
杜前本打算糾集四大家族一同對付劉瑤,沒想到柳家第一個先投了。
見說服柳成無望,他轉身與郭、楊兩家的代表攀談起來。
郭、楊兩家沒有柳家那樣的布局,被杜前一頓遊說,麵孔漸漸板了起來,升起同仇敵愾之意。
四大家族彼此通婚數代,利益早已連為一體。
柳成見其他三家如此短視,倒也不急,準備私下再將自家的謀劃告知。
就在這時。
一位竹竿般的中年儒者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隻穿了件灰布長袍,胸前的長須蓬亂,似乎未經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