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紫蝶也隻得將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重新咽下去。
司徒夢黎見狀,越發滿意地笑了起來。
和司徒夢黎分彆之後,司徒瑾琰也當真依言擺架去了太和宮,這倒是打了江以貞一個措手不及。
她連忙起身,讓司徒瑾琰坐到了上首,這才堪堪在一旁的下首位置坐下。
儘管心中百般不甘,該有的禮數,她倒是也都做齊全了,讓人挑不出絲毫錯處,臉上的笑更是如同真的一般。
若非司徒瑾琰早已知道她是什麼德性,隻怕還當真要被她那如同真笑一般的假笑給糊弄
了過去。
江以貞雖已有四十餘歲,可在後宮之中過著奢華日子的她卻絲毫沒有衰老的模樣,依舊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她穿著淺紅色的拖尾宮裙,這樣稚嫩的顏色反倒襯得她年輕了幾許,在她的身上,看不出任何歲月蹉跎的痕跡。
她端起了桌上的茶,吹開浮起的茶沫,漫不經心地看向了司徒瑾琰。
“今兒個是什麼風,竟然把皇上吹到了我這裡。”
“貞太妃,朕聽聞你從禦禮司手中接下了選秀的差事,這才過來看看,畢竟太妃不比太後,有些禮數,到底是有所欠缺的。”
江以貞攥著茶杯的手頓時一緊,猛地抬頭看向司徒瑾琰,卻見後者雲淡風輕,一點兒異樣都沒有。
他這是在暗諷自己不是太後,在嘲笑她終究隻是先皇的妾。
“皇上說的是,但是尹姐姐早已故去多年,先皇在世時,後宮之中諸多事宜皆是我親手操持。”
“我啊,從前雖隻是宮中的貞貴妃,卻
也操持過先皇的選秀,早已對那些繁瑣的禮數了然於心,這點,皇上倒是不必憂心,區區選秀的小事,於我不過是輕而易舉。”
司徒瑾琰看著麵前容光煥發的江以貞,紋絲不動。
江以貞見狀,也絲毫不放在心上,“到時候,我會親自挑選各家閨秀,絕不會讓皇上失望。”
“如此甚好。”
司徒瑾琰心知江以貞不過是想借助這樣的機會,往後宮之中,往他的身邊安插更多的眼線和棋子罷了。
“不過,貞太妃是不是忘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江以貞一愣,“什麼事?”
“再過些時日,便是父皇的祭拜大典,朕原想著禦禮司可以操辦一切,可仔細一想,祭拜大典可不比常事,選秀出了紕漏是小,祭拜大典出了差錯可是事大——”
司徒瑾琰突然就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江以貞。
“既然貞太妃也操辦了宮中的各種大小事宜,這祭拜大典理應由貞太妃操辦才是。”